“你們兩都要請旨?”翌慶帝疑惑的看向同時出列的兩位皇子。
“奇了,剛才在出使北夷的人選上不見你兩主動站出請纓,反觀在淩小王爺一事上積極的自告奮勇,朕很好奇,來說說你們的理由。”
“兒臣在慶封城時曾在郡王府上住過些日子,結識了淩郡王爺一家,其中屬淩雲若最為投機,大有一見如故之感,兒臣離開慶封時,本還與其相約再聚,沒想到竟變成了永隔。遂懇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徹查此事,親自緝拿凶手,為淩雲若報仇,不枉兒臣與他相交一場。”是的,他要報仇,為雲若、為自己,為已故的兄長。龍天昊垂下眼簾,斂去了肅殺的光芒。
“不錯,有情有義,那煜兒,你呢?”
“稟父皇,兒臣肩負保衛帝都及周邊安全的重責,雲榮峽穀位於帝都臨邊,兒臣的管轄範圍之內,此番淩小王爺在雲榮峽穀遇害,兒臣難逃疏忽罪責,還望父皇能給兒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徹查,找出凶手將其繩之以法。”‘凶手’他早已找出,隻差一個名正言順的嫁禍機會。到時,太子的位置便順理成章的由他來坐,無人爭鋒。
“嗯,不推卸責任,很好。”翌慶帝撫了撫下顎留了幾十年的胡須,後退坐回龍椅:“既然兩位皇兒各有道理,朕予了,你兩分頭去辦吧,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誰能先破了此案,誰就能代表我翌興王朝出使北夷。”
朝廷諸人皆心知肚明,出使北夷的皇子,實際上就是太子的人選,隻待那位皇子順利簽署了北夷和翌興王朝的友好條約歸來,太子之位非其莫屬。
故而,翌慶帝的話中包含了另一層的含義。
簡言之,找出凶手,偵破案件者,乃太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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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若醒來時,周圍漆黑一片的環境令她一時仲震,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她死了嗎?這麼黑暗的地方是地獄嗎?淩雲若稍稍的挪動了下身子。疼疼疼,渾身都疼,為什麼死了還會疼?人死了不是脫離苦海,沒有痛楚的嗎?難道說,她沒死?
當她驚覺到腳下竄起酥麻,當耳邊盡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當視線所及盡是飛石碎沙,當她以為必將喪命時,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了她,帶她飛身高跳,帶她極盡的遠離……一切記憶回籠,那個懷抱,那個以身護她的懷抱——是王子襲的!
她還活著,他呢?是不是陪在她身旁?
淩雲若倏地提氣站立,運起的內力加上眼睛對環境的熟悉,視物基本上是沒問題了。
“子襲。”環視一圈,果然發現了躺在不遠處的王子襲。
“子襲,醒醒,王子襲,王子襲……。”
“王子襲你不要嚇我,快醒醒……。”
“你不要睡了,快起來,起來……。”
一遍一遍的急切叫喚,一次一次的無動回應,淩雲若的心涼了,全身僵硬了,不會的,不會的,在崖底她親眼見到了他的絕世功夫,他不會有事的,連她都可以幸活,武藝高出她數百倍的他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可是,可是,爆炸時的景象曆曆在目,他以身護她,他為她擋下飛石碎沙,武藝再高,終是血肉軀體。
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淩雲若死死的咬住下唇,王子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破裂的衣衫上四處是血,他的臉上蒼白,類似屍體的蒼白。不,不,手僵硬的抬起,想探尋他的呼吸,短短的距離,好像要耗盡了她僅剩的全部氣力,手指顫抖的伸向了他的鼻尖。
若有若無,指間感受到的鼻息若有若無,還好,還好,若有種勝於全無。手心覆上王子襲的胸膛,不顧傷勢的為他輸送內力。她的傷勢大不了加重多調理幾個月,可王子襲若不馬上護住心脈,會連這僅存的一息都停止了。
頭發被汗水浸濕黏在了頰邊,嘴唇由紅色轉為了青色,渾身的力量漸漸抽離,手心收回的時候,體力不濟的淩雲若雙眼一黑,倒在了王子襲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