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對,寶玉始終是寶玉,不論怎麼韜光隱晦變成琢玉,也總有被挖掘的一天,等到天下爭鋒已為時已晚。必須,在還是塊琢玉時將被挖掘的可能挽殺。
“若兒,若是有機會恢複女兒身,你願意嗎?”唯一的女兒是他的驕傲他的心頭肉,他隻願這孩子能輕鬆自在的過她想要的生活。
願意嗎?淩雲若對上爹嚴肅的神情。這個問題,曾經娘、邱楚凡、杏兒都曾問過,隻有爹沒有,雖然一樣心疼她,卻從來沒有問過。因為爹不會拿毫無意義的問題來做假設。
願意又能怎樣?他們慶淩郡王府能抵抗得了欺君之罪的名頭嗎?
所以,她有些意外:“爹,您怎麼也像娘她們一樣。。。”
“若兒,若是有一天不用再終日以男裝示人,不用再小心遮掩害怕朝廷的問罪,可以不受製於朝廷,可以放心的恢複女兒身,你願意嗎?”
可以放心的恢複女兒身又不用害怕朝廷的問罪?
“爹,您的意思是?”雖然她不在乎能不能恢複女兒身,但如果能不用再小心遮掩,害怕真實性別被人識破以遭致朝廷的問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就說上次采花賊一事,已夠讓她心驚膽戰了。
“爹有時想起,真有點後悔當初謊報了你的性別。”
“爹,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做個男子怎麼也比去和親的強。”淩雲若更意外了,雖然知道無法讓她以女裝示人一直是爹娘心中的痛,不過這痛通常是娘掛嘴邊爹掛心中,一向強硬的爹還從沒有像今天突然傷感的說這些。
“是啊,不過爹要的,是你既能恢複女兒身又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和親,不是我淩恒遠女兒要做的事。”他的女兒不會成為朝廷的棋子和傀儡,不論是以哪種身份。
“對了若兒,爹來是要和你說,爹要出趟遠門。”淩恒遠說起了來此的主要目的:“從今起你的禁足令是解了,不過爹希望爹不在的這段日子,你還是留在慶封城,不要四處亂跑。”
“爹你出遠門?”什麼時候決定的事,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嗯,去看一個以前的同僚。”淩恒遠避重就輕的回答:“杏兒還沒回來,你要覺得悶就多讀讀書練練字,或者去縣衙找王子襲,我看那孩子心腸不錯,待人處世也挺得體,你可以多找他學習學習。”看著女兒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淩恒遠心笑,若兒和王子襲之間果然仍有待磨合:“王子襲雖然是古板了點,但你兩總算從小一起長大,他對你也挺上心的,聽爹的話,多去和人家交流交流,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多交流?意外收獲?她怎麼聽,都覺得爹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爹,您是想讓雲若恢複女兒身,好收王子襲為您的東床快婿嗎?”結合前麵爹的問題,不得不讓淩雲若有此一聯想。
“嗯,爹正有此意。”
在淩恒遠煞如其事的點頭動作中,淩雲若當下睡意全消,就連到了夜晚,也再無一點想睡的念頭。
她怕,真的怕。
不是怕睡不著。
而是怕,做噩夢。
嫁給王子襲?想想就已渾身疙瘩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