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心了,而且是大大的有心了。
出手搭救,耗費內力,誅殺賊人,送衣遮體……
如此的用心良苦,是單純的隻為她好,還是別有心機?
這個人,會是誰呢?
淩雲若是想了又想,把她所有認識的人都一一排列過去,想到頭都痛了,還是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
這人,小心翼翼的為她隱瞞性別,又不現身,是想留著日後在必要時作為要挾之用嗎?
在淩雲若的心裏,算不到身邊有哪個熟悉的朋友會在幫了她後,卻不願意現身的。所以,很自然的,她已經把此人歸想為別有用心的一類。
從縣衙回來後,她就一直呆在王府內。一來是思考應對的策略,二來是她想等等,等看看那個如果是別有心機的救命恩人是否會主動上門。
可是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幾日下來,她沒有等到主動上門的救命恩人,也沒有任何有關於她性別的謠言或者風聲,每日,派出上街打探消息的心腹手下,回來答複的也總是‘一切如舊’這四個字。
王府內一切如舊,慶封城內一切如舊,唯一造成點熱鬧風聲的,是在她回府不久後,縣衙外貼出的采花賊已緝拿歸案,和拒捕身亡的告示。
沒錯,是拒捕身亡。
加蓋了顯衙章印告示上,三言兩語的交代了緝拿采花賊的經過,寫到其在作案的時候碰巧被巡邏的捕快當場撞上,不願束手就擒,在激烈的抵抗中被擊斃的消息,並聲明為了保護受害者的顏麵,不公布受害者的名字。
聽到手下彙報來的告示全內容,淩雲若都快為王子襲喝彩了,離開的時候她滿心想著的都是怕自己的性別暴光一事,忘記暗示捕頭大人不要把事情聲張,以免讓爹娘擔憂操心。沒想到向來做事不改原則,一板一眼的王子襲,這次腦袋開了竅,居然懂得變通圓滑了。
為了報答王子襲這回的靈活,沒把她遇襲的事抖露出來,心懷感恩的淩雲若決定要好好回報他,為他的終身大事盡一點綿薄力量。
“回來啦。”已經是第二次,她潛自家杏花為她走一趟縣衙,將畫有如花美眷的畫卷,送給王子襲參詳。
“這次他怎麼說?” 這些個小姐畫像,自她成人禮後,就沒缺過。上一次送的都是慶封城內待嫁小姐的畫像,聽說被他婉言謝絕了。不氣壘的她轉念一想也對,慶封城又不大,就那些個小姐,王子襲多半都認得,至今也沒見他對哪家小姐表示過愛意,一定是沒有看上中意的。所以,這次她選的改成是臨近城鎮的小姐,讓杏兒送去給他挑選。
“他收下了,要我回謝少爺的好意。”
“收下了就好,他有沒有表示對哪家小姐感興趣?”聽到畫像被收下,淩雲若眉眼一亮,賊笑問道。
“我送了畫就回來了,他還沒看。”
“你急著回來做什麼?不會等他看了,問完意見在回來,真是的。”一聽丫環的話,雙眼的賊亮沒了。哎,估計又是竹欄打水一場空。
“我的好少爺,你還有心思玩?” 發現少爺女兒身的家夥遲遲未現,杏兒她都快急死了,少爺竟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不然,還是告訴老爺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對策。”少爺說是怕王爺福晉擔憂,府內除了她外,沒有再對別人提起。
“好呀,那麼喜歡老爺,不如到老爺那去伺候得了。”
“少爺。”又是焦急的喊聲。
“行了,這不是想辦法了嗎,拿去。”淩雲若從枕頭下取出一封昨晚就寫好的信:“你帶上這封信到恒陽城,親自交給拜劍上莊的莊主邱楚凡。”
“少爺是想找他幫忙?”
“嗯,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邱楚凡手中。”邱家自有的一套收集情報渠道,遍布整個翌興王朝。要打探一個人,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求助這個老朋友幫忙更好的了。
“少爺不和我一起去嗎?杏兒從來沒有離開過少爺,恒陽路遠,一去一回的少說也要好幾個月,沒有杏兒在少爺身邊伺候,怎麼能行呢?”圓圓的美目,已見紅圈。
“傻丫頭,王府多的是人,還怕找不來伺候的人嗎?再說本少爺有手有腳,幹嘛非要人伺候著?”
“可。。”
“少,少爺。”
這廂杏兒話未說完,那廂已有人跌跌撞撞跑來。
“不好,不好兒,出事兒,三皇子被舞蝶姑娘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