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父親之命,受皇家之威,淩雲若縱算有千萬個不願意,也隻能硬逼無奈,乖乖跟在這個天家皇子的身後,全心全意的款待貴客,盡好地主之誼,隻求務必讓身份尊貴的龍公子,能遊遍慶封的美景,能嚐遍慶封的美食,能心情愉悅,身心舒暢,有不枉此行之感。
“淩公子,請。”
“不不,還是龍公子你先請。”
“我是很想先請,可是你若不走在前頭,我哪能知道我們這接下來是向左拐還是向右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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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公子,我們接下來是要往哪去?”
“菩陀寺。”
“可是我們不是前日才去的嗎?”
“前日才去的嗎,那就換個地方,去哪裏好呢?清書苑沒意思,紫陽山太遠了,幹脆遊湖得了,哦,不行,昨天才遊過的。哎,實在是對不住,破點大的城鎮,能去的地方還真是少得有限。龍公子,你說那麼熱的天,咱們又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好地方,幹脆回府休息可好?”
“。。。。。。。”
諸如此類的對話,最近時常可以在慶封城內的某條街道或是某家酒樓門口聽到。本該普通尋常的對話,隻因為這對話中的一人,乃城內無人不曉的焦點人物,而另外一人,並不是本城居民,身份不明。
淩雲若的身份大家自然都非常了解,能讓小王爺如此客氣,如此‘隨和’的陪伴左右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一時間,種種猜想,鋪天蓋地的襲卷城內百姓們的腦細胞。
他們間的對話,可以由路過的行人,街邊的商販,又或者酒樓的客人,聽取記錄添點油醋,加以不同的方式,轉述散播到各個階層的收聽人群中。
是以,這近幾日來,慶封城的百姓,在吃飽喝足品茶暢談時,在走街訪友聯絡感情時,大家的話題總在這上麵打轉著。
好比這日,午飯才過,慶封城內的某座酒樓,忙了一上午的百姓們,好不容易挨到了可以小歇片刻的時辰,大家相聚在滿堂,以道盡城內大小各事為主,以道盡王朝潮起潮落為輔,你道東家長我道西家短的酒話會拉開了序幕。
“最新消息,街頭賣包子的王大嬸今早告訴我,她老公最小的弟弟的媳婦說。”
“不就是她老公的弟媳,西街賣胭脂的董姑娘,你直說不就成了,噓,還說了一堆。”彪形的大汗,中氣十足的叫朗。
“小聲點,話要聽重點,那個董姑娘剛好有個朋友在郡王府裏當差,而且是伺候王妃的,她說。”說到這裏,一個瘦瘦黑黑,卻神采奕奕的年輕小夥壓低了說話的聲音:“那個龍公子的身份可不低,是個大人物。”
經過壓低了的聲,還是可以讓在座的聽得清楚,且話中透出的是某種獲得重要信息的興奮和驕傲。
“費話,用得著你說,不是大人物,王爺一家會奉為上賓?”應話的,還是剛剛那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不是一般的大人物,是皇子,當朝皇帝的兒子。”也許,是因被質疑惱起怒來,聲音不再壓低,嗓門大到過異,似怕慶封城還有未知的百姓。
“皇子?”
“龍公子是皇子?”
“皇帝的兒子駕臨慶封城了?”
眾人皆驚,無不驚訝的張大嘴巴,詫異難當,不敢置信。真真正正的皇親國戚,對他們這種小百姓來說,向來是遙遠到隻能景仰不可觸及的人物,此番,竟得以親見,甚至近距離的接觸過,怎能不叫他們興奮不已,激動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