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按照滿春院的規矩是行不通的。”滿春院向秉承先來後到的原則,不看地位,隻看先後,無人可以違背。
“包媽媽難道就不能為雲若破一次例?”招牌似的淡雅微笑綻出,看上去毫不做作,溫和純淨的笑容,令她在女人堆裏可說是老少通吃:“雲若早就對舞蝶姑娘的芳名如雷慣耳,思慕已久,可惜一直沒機會前來拜會,今日好不容易得此機會,隻希望能得償所願,一睹佳人風貌,如此小小心願,包媽媽能否通融下,不要讓雲若敗興而歸,行嗎?”輕輕歎了一口氣,活像因不能見到心上人,而為情苦惱的嬌弱小生。
“這,,,”不是沒有碰上強求的客人,但麵對這位貴公子,她縱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將人掃地出門。何況,單說白皙麵容中那擰緊的俊眉,溫和類似懇求的語氣,讓人看了好不忍心拒絕。
幾句話,就挑起了包滿意女性柔情滋生開來。
“小王爺,不然您坐在這等等,我上樓看看舞蝶姑娘和那客人可願意。”
“包媽媽,雲若並非個蠻橫之人,我隨你一起上去,好言相勸,若對方真的不肯相讓,強人所難之事雲若也不屑為之。”
琴音由輕至激,驀揚的音浩,高亢的旋律,宛若緩流的溪水注如奔騰的大海,水融交彙,狂瀾馳騁。
“啪啪,好一曲《忘情川》,舞蝶姑娘的琴音果然名不虛傳。”當聲逐漸轉合,琴音劃上終曲。門吱的一聲被由外推近,啪著手,淩雲若不請自入。
“請恕在下冒昧,實在是姑娘的琴音仿佛有種魔力,讓在下情不自禁的頓足腳跟,更是衝動的入門相見。一曲《忘情川》在姑娘手中彈得聲疾浩然,如親見清柔的溪水在波濤的大海中翻騰的場景,奮力的想要掀起陣陣狂潮,卻避免不了被吞噬的命運。”
“公子妙讚了。”舞蝶起身行禮:“聽公子方才所言,也是對音律熟知的行家,知音難求,不知舞蝶能否厚著臉皮,懇請公子賜教切磋?”
“慚愧,隻是略知一二,不過既然舞蝶姑娘不嫌棄,在下自是樂意奉陪。”好個絕色佳人,雪白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彎彎的柳葉眉,巴掌大的瓜子臉蛋,絕對的妍姿豔質,就連同為女兒身的自己,都快嫉妒起佳人的容貌了。
淩雲若暗自打量,對冒失闖入的自己,不見驚慌,不見羞澀,沒有青樓女子的妖媚,反倒一副落落大方的邀請自己切磋琴藝,如入淤泥而不染荷花。這樣的女子,待在青樓,實在是可惜了。
“原來舞蝶姑娘有客人,不好意思。”恰試方覺身邊有人,淩雲若歉意說道。
屋內,以一簾薄紗分一為二,有內外之分,舞蝶姑娘居於內室,撫琴吟唱。
她一進屋,直接對上的就是在內室彈琴的舞蝶,並沒有去注意和她同側的賓客。
“該說不好意思的是舞蝶才對,想與公子切磋之言乃是肺腑真心,但今日實在不巧,公子如不嫌棄請留下姓名,它日舞蝶願專程為公子撫琴以表歉意,分文不取。”
“這位公子,既然來了,何不留下?。”低朗的男音由身側傳來:“尋一知音人難,莫要浪費了這上天賜予的緣分,無妨留下一起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