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宮秋歪在床上,叫住他,“我自己的下人自然應當對我精心,哪裏要你賞,若如此隻怕他們就不知道誰是主子了。”

太子回頭,見床上那人漫不經心的躺著,神色似嗔非嗔,較往日更多了幾分嬌態,心中不由一蕩,過去勾了他的下巴,輕聲說,“什麼你的我的,我的隻要是你看的上的就必然是你的,偏你這麼小氣。”一麵貼上去就要吻。

宮秋卻拿扇麵隔了他,啐一口,“堂堂儲君,哪裏學來的混賬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太子趁勢握了他的手,親一口,說,“哎,我今日方知當日張侍郎所言非虛。”

宮秋試了兩次,抽不回手,便隨他去了,聽他這麼說,便問:“什麼張侍郎?”

太子見他好奇,便索性賣乖,非要他讓出半邊塌才說。

宮秋幹脆起身不理,太子立刻便服軟,摟了他坐下來,軟言說,“宮秋年紀小些不知道,在早幾年的朝堂上,這人倒是大大有名,卻不是什麼好名聲,而是怕老婆怕的。這人品行、能力倒是不差,就隻因怕老婆,常被人恥笑。有一次先帝爺大宴朝臣,不知道是哪位王爺又提起他怕老婆的事情,說的惟妙惟肖,先帝爺有些醉了,便說,‘愛卿為朝堂重臣,朕亦不敢輕侮,竟家有如此悍婦,實在可恨!朕賜君旨意休妻再娶,不必再受那悍婦的氣。’”

宮秋抬眼看他,“先帝怎會隨意壞人姻緣,可是你胡說。”

太子低頭親親他,“不是說醉了嗎?男人醉了以後紮堆,不管是九五之尊還是市井之流都易行莽夫義氣,跟平日自然不同。那日我還小,也覺得這悍婦可氣,算是男人的共通吧。隻是那張侍郎卻不領旨,而是跪求先帝收回旨意……。”

太子說到這裏,看宮秋一眼,竟是柔情萬般,“他那日所說,實在令人動容,我年齡雖小也明白幾分,到今日卻是全明白了,他說‘陛下,夫婦之道便如君臣之道,君臣大愛,雷霆雨露皆為君恩,臣子愛君之心卻因人而異,陛下以為,是阿諛之臣更愛君還是耿諫之臣更愛君呢?’先帝說,‘自然是耿諫之臣更愛君’。他便說,‘臣與臣婦相濡以沫叁拾載,臣婦愛臣之心便如耿諫之臣愛君之心,她以愛臣之心責臣,臣雖受責心中卻十分開懷,恩愛在心,冷暖自知。’”

“先帝聞言動容,便下旨為他夫人造了一座貞節牌坊。天下皆知,張侍郎夫婦打是情罵是愛的故事。”

宮秋聽他娓娓道來,早已知道他的意思,抬眼看他眉目溫柔更兼柔情滿溢,不禁也是動容,主動靠了上去……

一晌纏綿……兩人皆是久經風月,卻難得對彼此皆懷了一份真情實意,太子刻意像民間的情人般待宮秋,把兩人放在完全對等的位置上,眷戀異常,宮秋心中雖然對另一人仍存眷戀,卻著實被這樣情人所吸引,一開始在情事上稍有推拒,太子竟誤解了他的意思,自願在他身下婉轉承歡,不由得帶了十分的溫柔,心中憐惜之情比待李聿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