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哲師兄——”樂微微終於回複了喜怒哀樂,撲到對方懷中嚎啕大哭泣起來,將這些天的委屈一泄而出,“你知道嗎,他們全死了,阿辰,多多,還有段柯,瀟瀟,楊戩……他們全死了……”
她哭了很久,好容易才停下來,卻見對方衝她微微一笑:“樂小姐,恐怕你是人了,我是叫顏哲,但不是什麼師兄。”
樂微微簡直難以置信的望著這張曾經熟識的臉龐,搖著頭說:“不可能,你是我的顏哲師兄,師兄,我是微微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們一起去的邯鄲城,一起去的秦國,一起在師傅那裏學藝,還是你將微微送到了孤兒院,難道你這些都忘了嗎?”
見她這樣子,對方也斂起了笑容:“樂小姐,恐怕你真是認錯人了。我們隻在拍攝《秦俑》的時候認識,又哪裏來的什麼邯鄲,秦國,學藝?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熟人,今天我也是受人所托來等你的。你跟我走吧,有個人要見你。”
樂微微是在那棟小木屋裏見到風易年的。
當時,他在彈琴。
他的琴聲悠揚婉轉,極具特色。
第一眼見到他,她就想到一個人:師傅……
可是,有了顏哲的事,這次她也學聰明了,張了張口,最終沒喊出來。
反而是那人見到她後立起,送走了顏哲,才招呼她坐下,見她那緊張的樣,也不由的莞爾一笑:“微微,怎麼,你什麼時候變的這般小氣,見到師傅也這麼緊張了?”
我……
原來這人真的是她師傅——伏羲!
樂微微驚眼望向他。
彼時,他正在替她斟茶,邊斟還邊說:“所以,微微,你並不是一個人,你還有你和白熠辰的孩子,還有師傅,不是嗎?”
“……那顏哲……”
“他已經將上輩子的記憶全忘了,所以,你和他說也沒用。”
伏羲將斟好的茶送到她麵前:“快喝吧,這是我新製的寧神茶,你喝了可以安安神。”
樂微微捧起熱氣騰騰的茶,抿了抿,想了想,又道:“師傅,你能和微微再說說你和我母親的故事嗎?嗯,就是女媧神。”
“我和你母親,女媧神?”伏羲眉頭擰了擰,似乎很是意外她提出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他就攤了攤手,笑了笑:“也好,那我就跟你說說吧。”
那一天,這個不大的小木屋裏茶香四溢,一個經曆了人間滄桑的上神在跟一個女孩講述了一個古老而遙遠的故事。
直到落日黃昏,這個故事方才說完。
“這個故事……和我爹和我說的完全不同……”樂微微淡淡的說著,低頭抿了口茶。
茶水有些苦澀,如同,方才伏羲和她說的故事。
對她的質疑,伏羲似乎無意分辯,隻是兀自立起,走向爐具:“茶涼了,我再去燒一壺。”
他鼓搗了下,爐具上的茶壺又重新滿了水,汩汩的燒了起來。他這才緩步踱向她:“那麼,微微,你信誰呢?”
樂微微咬了咬唇,看向對方:“師傅,你也看的出來,爹很疼我。你執掌人間那麼多年,想也明白,一個父親自妻子死後從未續娶,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愛母親,不想他的愛妻所生的孩子跟著續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