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問能幫我寄一封信嗎?”
“嗯……?”
滿是絡腮胡子的大叔睜開了顯然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抬眼望了望,隻見一個青年站在櫃台前,手裏還拿著封信件,但信封上沒有一點褶皺,顯然是保存得很好或者是剛封好沒多久的。
青年臉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有些訕訕地道:“大叔,我看你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這就把你給吵醒了,實在很抱歉。其實……我也不想的啊,但我這封信真的很要緊,能幫我寄出去嗎?”
大叔臉上的神情頗有些不耐,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的青年,青年身著一身黑袍,黑袍的兜帽掛在腦後,腰間係著一個隨身的小包裹,那張還殘留著些許稚氣的臉上掛著一幅看上去就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一頭暗紫色的長發隨風而動,卻又平添了一股妖異之感。不知道為什麼,大叔剛到嘴邊的抱怨又被生生地壓了下去,隻覺得眼前的青年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又說不清是在哪裏。
搖了搖頭,沒有細想,大叔問道:“這封信你要寄去哪裏?”
“啊,我沒有寫上去嗎?抱歉,我是寄去極東聖域的安卡鎮的。”
“安卡鎮?那是哪裏?我怎麼不記得有聽說這個地方?”大叔有些狐疑地看著青年,以為青年是來滋事的,語氣中已經有些不善的味道了。
“嘛,一個小鎮而已,也許是不太出名吧,那地方就在聖德斯大草原裏,如果問下當地的牧民應該是知道此地的,而且我已經給過郵寄費了。”說著又怕這大叔不信,晃了晃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憑據。
說到這裏,青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補充了一句:“我要求不高,盡量送到就行……”
大叔頗有些鄙夷地望著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出來的青年,隻覺得眼前的青年應該是那種從小地方出來還未見過世麵的冤大頭,不過又似想到了什麼,旋即歎了口氣道:“那種地方,可是要額外收費的啊,畢竟那種偏僻鎮落,要去到也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波折,甚至有可能下一息就小命不保了。”說到這裏,大叔看著眼前青年,眼神有些閃爍,顯然很是懷疑他有沒有足夠的錢擔負這額外支出。
正要開口說明大致價格時,隻見青年似乎絲毫不在意,相反,似乎還微微鬆了一口氣:“什麼嘛,我還以為不能幫我送了,原來隻是加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啊。”說話間,青年從隨身的包裹中摸出一小袋金幣,頗有些豪氣地道:“這些,夠了吧?”
然後,他就看到這位大叔瞪大了雙眼,硬是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就像是害怕青年再搶去是的迅速伸手將那袋金幣抄到手中,將布袋口攥得緊緊的,忙不迭地點頭道:“夠了,夠了,這些絕對已經夠了!那個,還沒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
大叔的臉轉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名字,於是慌忙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麵的署名。
“暗寂?哦,暗寂先生,您的名字真是特別,不不不,我並不是說您的名字很怪,我是說,您的名字十分的獨特,充滿了一種獨特的氣質,甚至你的人也因為您的名字而變得充滿了魅力……啊,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說您的人不好……我是說……”
暗寂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位正語無倫次又滔滔不絕地讚美著自己的中年大叔,想著剛才這位還十分冷淡的對待自己,居然轉眼間態度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覺得他可能還要繼續不知說到什麼時候,暗寂急忙打斷他道:“所以請問這是可以寄出去了吧?”
“當然當然,當然可以寄出去。您如果覺得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幫您寄多一封,不,十封……!”說著似乎感覺少了些,試探地問道:“要不?五十封?”
暗寂連忙道:“好了好了,一封就夠了,既然可以的話,麻煩您幫我早些送達吧。”說著也不等大叔有什麼反應,轉頭就離開了郵局,隻餘下那大叔還呆呆地坐在櫃台前,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他口中喃喃道:“發了發了……”接著就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哈哈狂笑,隻鎮的郵局外剛沒走出多遠的暗寂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聽著從身後傳來的陣陣傻笑聲,暗寂有些無力地歎了口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給了多少啊……大不了我下次給少一些就是了……再說我本來也不知道這裏麵的規矩……”話語中還帶著對那大叔的暗惱,卻沒想過自己根本就沒去問這中間的價格就已經開了口給了錢,這自然也就怨不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