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風一路縱上躍下的疾行,臉上卻仍舊帶著股痞子般的嘻笑,離了琉璃坊的他竟直直朝著南麵那座座巍峨的宮殿群行去。
想是對那些個東拐西扭的路徑極為熟悉,灸風一個翻身躍進了高高的紅牆。似是一點兒也不將那些個巡邏的侍衛們看在眼裏,就見他隨手摘了片樹上的葉子含在嘴裏,雙目順著前方掃了掃,便朝著此次的目的地---禦書房走去。
沒多久功夫,灸風已經停在禦書房的屋頂上了。他嘴角勾起了些許弧度,慢慢揭開了那精致的琉璃瓦,小心翼翼的不想驚動了底下的人。
一絲光線沿著那片瓦的縫隙透了出來,灸風朝那光源望去,室內亮堂堂的。隻見那富麗堂皇的書房內,金碧輝煌的龍椅上,那個伏在案前仔細批閱奏章的人不是皇帝又是誰。看到那人認真的樣子,灸風不禁一陣好笑,忍不住的發出了些聲響。
那底下人握筆的手略微一顫,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書寫著。灸風心中暗叫好險,馬上將瓦片從新蓋回了原處,然後捏手躡腳的一路從屋頂南端走到了北端,一個旋身腳已落地。
禦書房北端是皇帝偶爾休息下榻的地方,通常這個時候除了幾個小太監,侍衛們是不會來的,灸風自是知道了這個道理,才有持無恐的挑了這個地。果然,門口就兩個著灰衣的小太監在那裏把守著,灸風一晃至前,在那二人還來不及開口前便左右開弓,一個給了一指定住了他們的動作。
有些自得的給兩人擺了擺造型,灸風拍了拍手大步推門入內。不想,剛關上了那厚重的大門回身,一記呼呼的掌風便朝著他麵門襲來。灸風立時出掌迎擊,可來人似乎對他的招式熟悉得很,一來一往間灸風竟是占不了什麼便宜。
突的,那人收回了原先欲攻擊灸風下盤的左掌,一個轉身快速的移到了他的後麵,尖銳的指峰朝著灸風後背的死穴襲去。
“哇哇哇。。。你想要我命哇,不玩啦。”話說著,灸風一矮身腳尖輕點地閃出了幾尺遠去。
那方隻是發出了低低的淺笑聲,也收起了攻勢。瞬間滿室燈火通明,也照得灸風無所遁形。
灸風撇撇嘴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含著的那片葉子早被他嚼爛了,滲出了苦苦的汁液,讓他的眉頭因此皺了起來。
借著這室內的亮光才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貌,那是一個溫柔儒雅的年輕人,身著明黃色的長袍,一身的貴氣,隻有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帶著股冷意。此時隻見他含笑著坐到了灸風的對麵,眼神帶著戲虐道:“有前門你不走,卻喜歡走這偏門。”
“哼,我要是按著規矩來還不定什麼時候能見著您呢,我的陛下。”灸風翹起了二郎腿,一點也不沒將眼前人放在眼裏。
年輕的皇帝也不介意,應是早就習慣了他的隨性,拍了拍皇袍回到:“嗬嗬嗬,那你到是說說你不好好呆在天淩堡,深夜進宮所謂何事哇,我的大將軍?”
這句大將軍說的灸風忽的打了個冷戰,神情也頓然警惕了起來,“您又想幹嘛,不是說了在我辦差事的時候不給我再派其他任務的嗎?”有些擔心那個壞心眼的皇帝陛下該不是又想讓他征戰四方去了吧,那種磨人的日子可不比在天淩堡裏好酒好菜的舒服。
“哦?在天淩堡的日子想來是舒服的很啊,讓你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灸風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我可是重責在身的,不比上陣殺敵來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