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氣了。”莫離不卑不亢的行禮,舉止大方得體的望著墨寒,道:“得見公子,甚感榮幸。”墨寒見莫離對她客客氣氣的,除了第一眼的驚豔之外,毫無半點的逾越,這不禁讓他生了詫異。如此不膚淺的女子,墨寒還當真是第一次見。
依著墨寒的身份,自然是不識得莫離的,隻是今日賞花宴上全都在說這將軍府的嫡女小姐如此如此的風姿綽約談笑得體,於是他也頭一遭破天荒的記住了這麼一個傷感的名字——莫離,莫離,莫要進行離棄。祈求般的討好,卻隻是為了斷絕失去。擁有這樣一個痛令人悲傷難過的名字,會是怎樣的人呢?
他運氣一向都是極好的,一炷香前聽到的人,現在就看到了。隻見莫寒眸子莫名的情愫,笑問道:“是墨某的榮幸才是,郡主若是不嫌棄,墨寒引公主品花如何,墨寒雖然身無所長,但是好在習得一些修身養性的東西,這花草鳥獸,恰好都在所學之列。”
“什麼意思?”莫離茫然的看著墨寒,一時間有些許困惑。見墨寒恩了一聲語氣詞便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莫離心下也是一緊,難道是自己及說錯話了嗎?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她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上走了,“能不能說的簡單點?”
“噗嗤!“墨寒笑出聲,旋即被莫離瞪了一眼之後便收斂了許多,強忍住笑道:“我邀請你看花如何?”
莫離愣了愣,不懂得為什麼他要邀請自己,但是她不得不去承認,眼前這個人,早已在剛出場的風華絕代占據了她兩雙眼睛,讓她再也騰不出一星半點的視野去瞧其他,隻是不願,又隻因心甘情願。
“說來慚愧,莫離是個粗人,賞花品茶之事實在不精通,隻是有些別樣想法罷了。今日公子自薦,莫離便不客氣推脫了。”莫離輕聲細語的緩緩道來,花萼則在此刻極為有眼力勁兒躲到了一旁,莫離想要找她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人影了:“這個丫頭,頑皮得很,不知道又去哪兒玩了。”
“公主府的侍衛雖然比不得皇宮的侍衛,但也請姑娘放心,你的同伴,定不會有事的。”墨寒看莫離一臉的著急,眉眼皆是發自肺腑,心下也不免對她牽扯出了死死心疼。想必,這是與她前世今生的緣分吧,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怪異的情緒呢?
“讓公子見笑了。”莫離突地在一梨花下麵瞧見了兩人竊竊私語,男的是她的貼身侍衛夙違,女的則是她剛剛一直在找的花萼。莫離生氣了,這個死丫頭,一聲不吭的就跑去跟夙違說話,都不跟自己打個招呼,害的自己在一個陌生人麵前狼狽異常,簡直是太過分了。這般想著, 莫離就準備叫喊花萼的名字,被墨寒似有意無異的打斷了:“郡主既已知曉友人安全,不如與在下一同賞花品茗?”
莫離愣了愣,看著這個三番四次讓自己跟著他獨處的男人,不由的疑惑道:“你這是要邀請我?”
“摁?”墨寒發著單音節的語氣詞,不置可否的看著她,眉眼始終帶笑。莫離便又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單方麵的要追求我嗎?”
“追求?”墨寒愣了愣:“敢問郡主,這追求二字子是何意?”
“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可讀過?”莫離在心裏麵暗暗的罵著該死的古人,旋即又滿懷心事,小鹿七上八下的往心上跳,絲毫也不覺得疲累,一個勁的蹦躂毫無休息停止的意味。這不禁讓莫離多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自己身體裏怪異的情緒,會不會是因為他呢?
好在這個秋國雖然是曆史以外的國家,但是好在也聽說過司馬相如這幾個字,以及他的諸多代表作品,以及那篇以愛聞名天下的《鳳求凰》。墨寒點了點頭,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離,好半響這才道:“我若對你訴說追求,你可以願意?”
“啥?”莫離不可思議的望著墨寒。要知道。莫寒可是這秋國唯一的皇子,當今皇上唯一的兒子。雖說現在還是個普普通通的皇子,但是在這個隻有以為皇子的秋國,墨寒的身份,已經象征著了太子。所以莫離在聽到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很詫異,很驚訝。
她明明是一個最擅長掩飾自己情急親故的人呢,怎麼可能會被人那麼糺的看穿呢,一定是身上又有了什麼東西被人盯上,除此之外,莫離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雖然她的確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是對於這麼在廟堂摸爬滾打的人而言,隻看這一點真心,是全然不夠的,誰知是真心還是為了換取更大的富貴榮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