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隻是旅途的風景(1 / 2)

<()

它“看著”她出生,陪伴她成長,見證她強大。

她是它唯一的朋友。

它不知寒暑,卻因她體驗到人間冷暖,它本就是這方世界的核心、精華,卻也看到過塵世繁華。

遺扇唉聲歎氣地坐在馬上,認命地目視前方,感歎半晌,翻身下馬。

她剛剛落地,在山腳等待已久的樂尋便火急火燎地衝了過來。

要不是此時看到她,他差點都要以為她去救大皇女,不會來這了呢。

“你怎麼也來了?”遺扇掃了一眼他頭上的一片樹葉,輕輕伸手一彈。

“呃...”

樂尋有些尷尬地隨著她的動作轉著黑溜溜的眸子,看著不大好意思,“樂尋覺著,您還是盡快上去為好,畢竟,那位素來對舅舅是傾慕有加的。”

他垂下頭掰著指節,似乎有些想不通,為何舅母聽完後還能如此淡定,好像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

樂尋很在意她和樂君彌的關係,或者說,他很關係自家舅舅是否過得幸福。

其實,她很早就看到樂尋了,在她出現在煙霞山這方大道上時,小少年一襲隱隱帶著某人風格的米白色雅致衣袍,被樹葉縫隙間漏出的斑斕彩霞,染了一身光輝。

時而踮起腳尖,眼睛巴巴地看著前方,就像迷路的孩子在等父母一樣,眼底寫滿茫然。

“樂尋。”遺扇輕輕喊了他一聲,連名帶姓的,倒是少有。

“嗯?”少年微微抬起眼簾,入目便是女子壓不住豔色的側臉,清冷又撩人。

樂尋想,抿心自問,自家舅母就容貌而言,冠絕天下。

他至今從未見過任何一位男女的容色能與之比擬,即便是被譽為金玉皇朝第一美男的皇正君,也難有所及。

這種美,明豔得漫不經心,張揚得收放自如,似乎天下間所有的顏色,都在眼前吊兒郎當的人身上得以升華。

總覺得今天的舅母有種特別淩厲的氣勢,正經的讓他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然而,遺扇卻是不容他逃避,與他並肩往山上走去。

“小尋,你還是一個孩子!不必事事向你舅舅看齊的,

無論衣著、禮儀還是性格,你都應該有自己的個性,

你的舅舅是很好,但你卻不是他,無須像他那般事事妙算如神。”

這幾句話,她說得很輕,很飄渺,宛若耳邊飄過的風,但又令人無法忽視。

樂尋聽罷,在石階上稍稍一頓,“舅母,這是何意?”

他總感覺,此時的舅母像是在交代什麼,或者說,是想讓他明白什麼?

但他,迷迷糊糊的,好像什麼也抓不到。

遺扇笑了笑,暗歎一聲,她真是操之過急了。

“罷了,這東西你拿著,有事就直接到在京城經商的任一邊陲商鋪找人便是了!”可別像你舅舅那樣特意跑邊陲來囉!

說著,就把硬邦邦的東西不容拒絕地往他懷裏塞。

此時看了個大概的樂尋直接呆住了,隻覺懷中那一閃而過的金色令牌都快要灼燒他的胸膛了。

沒猜錯的話,這便是當日母親鄭重其事交給舅舅的東西,他那時年歲雖小,但印象很深刻。

這他家祖祖祖輩的傳家之寶,怎麼就又跑他手上了?

見他張嘴卻一個字兒也沒吐出來,她繼續道:“自己拿好,不用太小心,別人撿了都不會用,這是我親手發出去的第二塊令牌,但願,你不會有用得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