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熟人湊一堆定理(1 / 2)

農曆四月十八,大吉,旭陽高照,惠風和暢。

三教九流交流會坐落在邊陲西城區的大型會場,正如火如荼、浩浩蕩蕩地進行著,端的是英才雲集,觀者如堵。

全國不遠前來的職業代表們,如稻田裏的苗子般栽滿了整個場地,場外還遍布前來觀看此等盛況的百姓們,多的是尚未到成年擇業之齡的年輕人,以及退隱江湖的老手們。

前者看的是未來,後者瞧的是過去,既是希冀,又是懷緬,滿城人共同書寫著獨屬於自己的璀璨一生。

所謂的會場不過是在剛開發不久的工坊街不遠處單獨辟出來的一塊潔淨齊整的大空地,空地中央有一處高看台,開幕那時,德高望重,不分男女的老人們便會上台激勵後輩,以及表彰表現突出的新晉代表。

四周呈“回”字擺著鋪著亮眼大紅綢布,半人高的木攤子,攤子上方醒目地立著一紙刻有不同職業名稱的牌子。

上至最受人尊重的農民,最體麵的官員,下到常被人輕視的龜公、小倌,最容易被責罵的小廝仆人,一溜一溜的,頗有朝氣地排列著,到場者皆展開熱切的交談,與同行們細論一番新一年的景象。

本應作為東道主唯一一位道君的遺扇,此時正被萌娃們困住了腳步。

“侯爺舅母,思遙和尋哥哥真的不能進去麼?”

薑思遙鼓著一張可愛的嫩臉,咬著小糖果,眨巴著大眼睛萌萌地看著準備進場的遺扇。

“就不能通融通融?”

遺扇輕歎一聲,拎開他那拽著自己寬大的袖口,有些肉感的小手,少年頓時蔫巴巴的,苦兮兮地朝樂尋伸爪尋求安慰。

樂尋拉著他的手,戳了戳嘟著的小臉,以示心疼。

遺扇抬手指著人聲鼎沸的會場解釋道:

“你瞧瞧這場內,都快塞滿人了,連舉辦方那兒的小官員都擠不到一個空位,城裏這幾天也限著外地人進了,實在是人多的沒位置了,要不咱等擇業後好好表現,爭取成為與會代表?”

“唔...”薑思遙撂起眼皮子,委屈巴巴地瞄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浮現的是商量加鼓勵的神色,並不是像自家無良娘親般搪塞他的,這才喜笑顏開,“好吧,那遙兒和尋哥哥就搬個小板凳,坐在這兒等您和正君舅舅。”

與遺扇這位我孤單我快樂的邊陲第一道君不同,作為在全國都聲名赫赫的菩提寺一員,為了盡顯東道主風範,今兒天色未明就到達會場和寺廟裏其他成員彙集,幫忙布置會場了。

像道君這樣的起床困難戶,讓她能在最後一刻出現,對她的道友們也算是老懷安慰了。

誰讓這位不著調的侯爺道君,道觀在全國排不上號兒,但就那手一騎絕塵的煉丹技能,簡直比他們煉糖豆兒都來得輕易。

瞅著小少年那瓷白瓷白的牙,遺扇頓時無語了,隻好揮揮衣袖,果斷溜了。

自交流會現世那日起,整個偌大的西城,幾乎有一半的麵積都騰了出來,專門為這會場預留空位。

從開辦第一年那除了本地的人員外,外來人員寥寥無幾,到第二年慢慢多了起來,再到如今的人滿為患,三教九流交流會在金玉皇朝步向繁榮富強,國泰民安,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就連在男女等級劃分最為嚴重的京城,當了全國首富好幾年的木九歌也終於得到了他的地位應有的待遇,而不是如年少時那般畏手畏腳、窒礙難行了。

混在人群中的遺扇這邊湊湊那邊看看,憑著神出鬼沒的身姿,成功混在各行各業精英代表的隊伍裏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