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君彌明亮的眼神貌似飛快地籠上了一層灰蒙,口中歎氣道:
“是君彌逾矩了,本想著今年的教慶乃侯爺的頭等要事,
而侯爺往年的衣袍又過於單調及一成不變,
先不論今年從全國慕名而來的教眾不計萬千,
再有,今年不是公爹和婆母仙逝五年之期麼?
君彌雖不曾有幸拜見,但也想借著這等時機,在侯爺備受子民推崇之日,
好告知二老,侯爺不論是家庭還是事業,都甚是順利......”
這話半真半假,說得遺扇都十分慚愧了。
這幾年來,除了清明時獨自一人拜祭爹娘,就沒怎麼常去“探望”了,更別說樂君彌除了成婚時給二人的牌位敬了酒,就連清明節也被告知她已經完成掃墓了。
不是說她不孝,實則二人離世時,對於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兒,也沒多指望能成家立室或者傷心欲絕,隻要她能安安心心過好日子就行。
當初就擔心,她成了道士後終日煉那些傳聞有丹毒的丹藥,怕她一不小心就嗝屁啦,所以就死前特意叮囑她,沒事別去“打擾”他們,他們想好好過二人世界,實則是怕她也隨著去了。
自然,遺扇是完全沒get到這層意思的,因而,對於父母臨終之前的叮嚀,牢記在心的道君侯爺,為了保證那兩人過得清靜,就從未想過多帶個人去拜祭他們。
但是,現在樂君彌這麼一說,讓她殘忍拒絕,就是不知好歹了。
唉!看來這荷包蛋,還是得掛在身上的了!
格外禮貌體貼地對著他道了聲謝,又想起了他話裏深一層的一絲,“正君是說,你今天也會去雲若觀?”這來得及麼?
樂君彌甚是肯定地頷首道:“侯爺說的沒錯,君彌結束聽禪便會先行離開前往蓬萊山,你不必擔心,尋兒和思遠自會隨我一同前往。”
行吧,他既然已經有了全盤計劃,她也懶得勸他什麼。
於是二人極快地收拾好行頭,便踏上旅程了。
由於道佛兩教在這邊陲之地常年行善積德,或進行募捐,或搭棚施粥,或免費為百姓進行祈福,邊陲人無論世家子弟,或是平民百姓,都是心存好感的。
兩人邁出侯府,便見著了薑思遙和陶碧早已等在馬車裏,正對著兩人爛漫一笑。
遺扇將樂君彌扶上了馬車,便徑自上了馬,到了過了鬧市的一個分岔口,遺扇便騎著馬與馬車眾人分開了,身後隻跟著諾一以及當初前去迎她回府的幾個女侍衛。
侍衛馬上那鼓鼓的包袱,自是遺道君這些時日再次加班加點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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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君彌一行的馬車總算趕在了百姓們啟程之前便順利到達山下,上山途中,仍不乏從外地早早趕來的信眾,大家看見樂君彌都是滿臉尊敬地施了佛家之禮的。
瞧著樂正君又停下給人回禮,沿途總走走停停的,陶碧嘴角一撇,悄悄對著樂尋說:
“要不是你偏要來菩提寺,我就打算去蓬萊山瞧上一瞧的,
雖然我娘不許我們過度參合在道佛兩教中,但是,
蓬萊山啊,聽說自從你舅母‘占山成道’後,平日就鮮少對外開放了,
除了買丹藥的人或是教慶之類的能上去看看,就如我,就從未見識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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