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來到長公主府時恰巧撞上青刺出門給長公主殿下送東西。
“殿下們來的不甚湊巧,我家主子今兒一大早就去軍營大發雌威了,而且,連昭王殿下也剛出門不久。”
青刺聳肩歎氣,府裏一位主人都沒有,殿下們來了也是呆坐啊,瞧瞧自家主子這長輩當得...嗯,有聲有色的。
“不會吧,青刺姑姑,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姑姑都好久沒帶我們玩兒了!”
四公主嘟著嘴急於表達訴求。
青刺泛著笑意望著她,“四公主放心,青刺一定會好好向殿下傳達。”
“那勞煩青刺姑姑把桌上的畫替姑姑放著吧,這是我們幾人剛剛參加完書畫大賽,從中尋得的佳作,是送予姑姑的。”有點兒小失望的三公主在一旁不甘落後。
“那便替殿下謝過三公主了!”青刺也為自家主子有這麼孝順的小輩深感欣慰啊,雖然自家主子至今仍無子嗣,但也是算不得寂寞的。
“那想來四姐當時肯定看錯了,姑姑今日是沒可能去盈翠樓的。”五皇子一臉得意地看著四公主。
“嗬,五弟少埋汰人啦。”四公主回以鬼臉。
“青刺姑姑,您說三皇爺爺今兒也出去了?您可知道他去哪裏呢?”一旁看著弟妹耍寶的太子殿下無奈揉著眉間。
“對哦,可能是三皇爺爺也說不定啊!”二皇子接話。
“這便不清楚了,聽管家說昭王殿下一早便府裏準備馬車了。”
“顯而易見,四妹沒看錯,該是府裏的馬車,隻是坐的是三皇爺爺罷了。”三公主也不想看倆人鬥嘴了,沒得像聽人念經似的。
青刺笑笑沒說話,幾人也曉得青刺有事在身,也便隨即告辭了。
盈翠樓三樓——
不曉得自己行蹤被晚輩意外猜出的昭王殿下,正帶著劍影走向酒樓裏其中一間為數不多的密封雅間。
看著數隔幾十年未曾見過的人,心下越發淡漠。
“多年不見,皇室就教你如此無禮的嗎?”
“嘭”地一聲,茶杯就在離昭王不遠之處炸裂,迸射出來的茶水尚有餘溫。
穩坐椅子上的老婦人重重出聲,略微上挑的眼角顯得分外冷厲刻薄,破壞了那份時光殘留下來的的美感。
劍影一把挺身,迅速擋在昭王身前。
昭王示意他退下一旁,“多年不見,您還不是如此暴躁得讓人都能忘記歲月安好麼?”
他難得輕嘲出聲,沒有給老婦人一絲遮掩。
“你!”憤怒之極的老婦人“咻”一下站起身子,向他走去,揚起右手,直接向昭王扇去。
但是巴掌還未落下,便被昭王握住手腕,輕輕丟開了。
“哦?您還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任你打罵,默默承受這一切嗎?”他的語調輕輕,但是老婦人聽得渾身一冷。
“遺洛!你真是反了天了,究竟是誰十月懷胎生你出來的!連生母都敢忤逆,你這是大不孝!畜生所為!”
老婦人瞬時拍桌一怒,暗自穩穩心神,這生的就是個畜生,早知當日一碗藥下去,之後想生多少不可,竟是留著這個汙點般的畜生!
昭王殿下付之一笑,笑得溫度全無,“哦?雅太妃可是忘了,我是畜生,那生了畜生的您又是何物呢?”
“主子!”一旁覺著昭王情緒不妥的劍影喊出生來,但還是被昭王阻止了。
也罷,這麼多年了,這內心鬱結也是發泄的時候了。
“不要喊我那個名號!好呀,遺洛,不愧是長在皇家的昭王殿下啊,為了活著可以躺在自家人腳下,為了自己痛快還能侮辱親娘,老身這是生了多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老婦人,即當年先帝的雅太妃,看著他愴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