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遺洛,我現在才想起來,你家這麼那麼窮啊,虧得當初那麼多能耐的人都跟著你呢。”
昭王看她完全不避諱談當年的皇權戰爭,心下一鬆,感覺心裏藏得深深的一塊淤泥驟然洗去了。
“因為府裏的錢財啊,大部分早就分給了跟著我辛苦大半輩子的人了。”他像講述與自己無關的往事,曾經也是感謝他們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悉心謀劃,忠心跟隨,隻是,那已經完全過去了。
“好吧,當你的部下還行吧,至少有遣散費,哎,想當初,要不是沿途掏了不少劫匪的窩,還有抄了不少狗官的家,我想我的百萬大軍連南下翠京救駕的費用都沒著落了呢!”
“嗬嗬,”看著難得為了錢物憂愁過的女子,遺洛覺著別有一番滋味,“那你和皇帝陛下也得感謝他們了。”
“當然,當年呐,本扇除了罪大惡極的,通通都沒殺了,哪知道,回京殺的人何止在北疆時的幾倍。”
昭王看著一時怔然出神的她,“你可難受過?”
“難受啥子!除了有點怪老爺子臨去時發什麼善心,放了許多不該放的人,還有哥哥後來的心軟,其他的,我從不覺得難受,老娘好歹還當了一回抄家公主呢,什麼都賺回來啦。”她的語調短促而有力。
昭王一聽,低笑出聲,轉念一想,也有些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人。
他低下頭直視她的眼眸:“阿扇,但是我是感謝你兄長的,他做的沒錯,如果他真的不阻止你殺了那人,你現在會不會活在別人指責之下呢?雖然,你並不在乎這些,但我們在乎啊。”
遺扇低頭沉默,複又抬眼看他。
“阿扇,有些人,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曾經他也屬於那類人,但,幸好,如今有了救贖。
遺扇無奈攤手,“好吧,不過,他最好別踩我底線上了。”
她一副大度不和他計較的模樣,昭王不由親親她的眉,“別擔心,這次,要踩,可能也是別人踩了。”
倆人相視一眼,了然一笑。
遺扇和昭王待膩了船艙,便走上船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她看著湊在船頭,正一起不知道聊著什麼的青刺和劍影,頓時來了興致。
“你們倆聊什麼呢?”
倆人同時轉過頭來,遺扇一看他們那嚴肅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麼趣事了。
青刺猶豫開口:“主子,您來瞧瞧這麼些花船,看看是否有不妥?”咱的船亦是差不多規格,隻是,這也高太多了吧?怪哉怪哉。
遺扇也沒說話,隻是和昭王殿下一起並立船頭,不知何時從懷裏拿出桃花扇一搖,臉上看去甚是閑適。
倆人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花船慢慢靠岸,昭王才緩緩開口,語氣有些沉重,“阿扇。”他低低喊她。
“遺洛,回去再說。”看著不少吃水比較厲害的花船,嗤,這是躲進了多少隻“老鼠”啊?
遺扇又揚起嘴角,嚓,不能生氣,偷偷藏起來的賤人會笑。
昭王點頭,本來出來時尋開心的,如今,隻會更煩惱了。
倆人都是看似一派悠閑地上了回府的馬車。
很好,在老娘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很有可能還在暗處偷偷嘲諷老娘的遲鈍呢,嗬嗬,這麼喜歡躲在熱鬧之下啊。
行啊!等老娘也學學諸葛老先生那樣火燒連環船,看這些個小東西還能藏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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