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平時,這副將也不會緊張什麼。
但是今天可不一樣,崗哨處的烽火可是接連燒過兩次的。
好在他們深處前線軍營的後方,涼國就算像是這種偷襲,能過來的人數也是相當有限。
以這七百人的戰力,用來守城也算是可以的了。
半個時辰後,榆中城的夜徹底黑了下來。
陳積和衛行二人繞了一個大遠後,終於再次出現在城北的哨崗處。
與他們接頭的還有十多個人,都是陳積在引走主將之前留下的。
“那邊怎麼樣了?”
“剛才又出去了將近千人,現在城裏應該沒多少人了。”
“好,開始行動!等我們下去之後,你們就把所有的烽火點上。”
夜色之中,十幾人的小隊悄聲慢行,等快要走到城東那破爛的城牆前時,北邊哨崗處的火光同時亮起,一,二,三……整整六個烽火台。
“什麼?!”
西城牆上副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守城!守城!”他大聲叫喊著,“把所有輪休的守衛都叫起來,還有城裏其他位置的。”
之後,因為沒有看到崗哨來報,副將便焦急的將左右二人派出。
“西城留守四百,其餘三麵各一百,查清敵軍動向之後再相互支援!”
不得不說,作為鎮守糧草的關鍵人物,這位副將的臨場應變還是可以的。
隻是在此間隙,陳積和其餘十幾人已經在城東的坍塌處悄悄爬了進去。
在陰影中躲過那些舉著火把衝向城牆的岐兵,陳積對著眾人悄聲道:“城中能夠放下這麼多糧草的,隻有之前的軍衙院子。
時間緊迫,咱們直接從周圍潛入,火油可都帶全了?”
“全了!”
“行動!”
片刻之間,十幾人便消失在原地。
軍衙就在榆中城的中軸線的中心位置,之前本來是涼軍的駐軍治所,後來被岐軍攻占之後,便成了他們調度糧草的治所。
陳積和衛行一起,在躲過了一對舉著火把的守衛之後,直接翻過牆頭摸了進去。
借著主廳和外邊的燈光,軍衙裏東西兩麵摞滿了帶子,一堆接著一堆的,全都放在簡易的木頂之下。
因為前線需要的糧草太多,原先的衙門難以放下,岐軍在原來的基礎之上,又重新向外壘了院牆。
二人見狀心中大喜,確認周圍沒有什麼動靜之後,便來到糧草旁邊撤下火油,並且沿著兩邊開始澆了起來。
因為條件有限,他們自然不可能帶有太多的油,不過陳積也隻是把它們當成一個引子,隻要火勢一起,就算沒油也照樣可以燃的飛快。
二人的方向一南一北,不多時,陳積手裏的油桶已經見底,自己的位置也來到了糧草和正廳東側小房的連接處。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幾聲忽遠忽近的“蟈蟈”叫聲。
陳積知道,時機已到。
然而正當他拔出火折子時,正廳方向卻突然傳出一聲略顯耳熟的叱喝,“作為監軍,過來不就是為了監察軍中所有事情的?!
現在糧食堆積如山,前線將士卻是各個挨餓,你們是領了聖旨的,怎麼能夠這樣視而不見?
不去插手也就算了,連封信都不寫,都不送!”
“郡主殿下息怒……老奴有寫的,每隔五日還會讓人快馬呈給太後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