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好歹也是經了不少事,短暫的錯愕之後,便揚起嘴角微笑道:“馬車狹窄閉塞,且搖搖晃晃,的確比不了城中客棧。
艾伊姑娘若是成全,咱們不如改約後天上午吧。”
女小廝聞言雙眼瞪的溜圓,方才的她見陳積舉止得當,破有風度,還想著臨走之前小小的戲弄一下,給己方找找麵子。
沒想到,這人還會如此無恥,而且無恥起來竟是這般不要臉,為了那事竟然連約期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要改。
“陳將軍這身子需要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城中宵禁,我倒是想約在入夜之時呢。”
說完之後,女小廝藏在頭巾裏的臉上驀地一紅,平日裏的她雖然大方大度,但是還從未和人探究過這種“是否持久”的問題。
好在頭巾比較嚴實無人發現,之後的她一轉身,帶著阿吉·昌勒哥離開了桌前,走去了另外一張桌子。
待到幾個公差入座,一切風平浪靜時,陳積幾人離開酒樓,找了羊首街上的一個客棧住了進去。
隻是當他剛剛關上房門,後腰處便被一物抵住,因為穿著較厚,陳積完全感受不到那東西是什麼。
不過,想到房間裏隻有周紙一人,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直接側著身子轉過身子,然後,就見一黑洞洞的槍口就在自己的身前。
就這一瞬間,沒有準備的陳積突然升起了一絲時空錯亂的感覺。
不過隨即他便反應過來,知道她不會對自己不利,便笑問說道:“周姑娘,怎麼了?”
周紙不能說話,隻能繼續堵在他的身前。陳積先是做思索狀,然後突然哦的恍然大悟,忙道:“周姑娘是在說酒樓裏的事?
那會兒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那叫艾伊的人已經發現了你女子的身份,並且以此發難,明顯是要借著這個由頭來建立心理優勢。
周姑娘也知道,在這談判桌上,雙方的心理狀態是完全可以影響到最終的結果的。
為了不讓那人得逞,在下隻得出此下策了……”
說完之後,他便直視著周紙的眼神,一方麵是第一時間看她的反應如何,另一方麵是表示自己坦坦蕩蕩,並無做賊心虛。
周紙的神色裏有些將信將疑,雖然這段時間裏他的行為都是比較“君子”,但是畢竟之前有口無遮攔的前科的。
好一會兒,她終於放下了武器,轉身走了過去。
房間裏的陳設還算幹淨,檢查到沒有任何異常,周紙獨自走到小床邊坐下。平常很少有人際交往的她,本就想不起來要給陳積倒茶或是鋪床,更何況此時的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這陳三公子可是好久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她的腦海裏再一次出現洛州時的場景,當時的此人和文宣公主在閣樓上,在秀園中,侃侃而談。
除了打坐練武時,他的嘴好像就沒停過,他的腦袋裏好像裝著整個天南海北,以及裏麵的各種故事。
當然,還有像剛才一樣,偶爾出現的齷齪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