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他又罵了一句,繼續道:“這萬餘人的兵馬,一日就要吃下無數的糧草,現在已經多出了十多日,如果再不攻城的話,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請命運糧,再不就打道回府了。”
陳積點了點頭,涼國國庫本就緊張,現在所做的一切投入就是要交易掙錢,現在這一萬多精銳啥事不幹,就在這白白耗著,他們吃的是糧草,同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
“依我看。”
蔣鹿林轉過身來,對著陳積道:“咱們人數較多,而且都是抽調出來的邊軍精銳,不妨就直接夜襲攻打。以城裏那些防軍的戰力,如果計策的當,多半也用不了三日。”
陳積又是思索一番,然後這才搖了搖頭道:“問題不在此。以蔣將軍手下將士的戰力,我相信就算到時候西域兵馬過來合圍,也必定得不到什麼好處,甚至還有可能被蔣將軍反殺回去。
隻是那樣一來,咱們就可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了。
咱們來搶這絲路重地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和西域諸國談買賣做生意。
這要真的打起來,還不如現在就班師回去呢。”
蔣鹿林微微一怔,隨後這才又是悔道:“殿下說的是,末將在戰場上拚殺慣了,倒是忘了這最重要的事。”
陳積寬慰幾句之後,然後便和他一同來到了軍營駐紮處。
王真將軍年紀稍長,此時他的身上雖然不像蔣鹿林般金盔銀甲,但整個人卻是精神矍鑠,氣勢逼人。
一看就是那種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靠著戰功一步步走到現在的老將。
不過當他看到陳積過來時,身上的氣勢頓時收斂起來,尤其是當陳積上來行禮之時,他更是走下案台親自扶著陳積道:“駙馬爺何須如此?真要行禮的話,那得是我們北涼邊軍向你行禮才是。
要不是駙馬爺在京中出的良計,此時的我們還在和那些黨項散軍糾纏不清呢。”
“王將軍這是說的哪兒的話?”
陳積笑著說道:“守衛西北疆土的這些將士,舍命擊殺黨項餘部的也是這些將士,陳某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和他們比起來,那可真是差的太遠了。”
“嗨呀!”
王真哈哈一笑,很是親切的拍著他的肩膀道:“駙馬爺可是謙虛了,如果不是駙馬爺動的這兩下嘴皮子,我們這些隻知道打仗的丘八不知道要折去多少呢。”
因為事態緊急,二人隻是簡單寒暄兩句,然後便將話題轉到當前的西域兵馬上。
“王將軍,咱們的糧草有限,可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是啊!”
王真慨然道:“隻是現在尚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和條件如何,不好輕舉妄動,以免壞了陛下和駙馬爺的所謀之事。”
“王將軍,要不這樣……”
陳積在和蔣鹿林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此時直接開口說道:“既然西域兵馬那邊和咱們一樣停滯不前,多半也是和咱們有著同樣的擔憂。
而且他們吃的也是糧草,不是沙子,想必也是不想就這麼一味的耗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王將軍主動派出使者過去交涉,的確是雙方問題的最優解。
隻是這中間距離實在太長,要是開始討價還價的話,使者來回折返不知道又要耗去多少時間。
所以,咱們不如把談判的地點放在敦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