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積此時的臉色之後,她也不知道怎的,忽然莞爾一笑,繼而搖著他的胳膊,嬌聲道:“好了公子,都是婢子不好,錯怪了你……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就讓著些我吧,好不好?而且方才的你也答應過我,說過不惱的……”
隻是,剛剛說完之後,紅袖兒便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便埋下頭去不在說話了。
長久以來,她的性子都是保持著那種沉穩和冷靜,哪有像現在這般撒嬌過……
在這一瞬間,她的羞意甚至蓋過了方才說起關燈時。
聽到她自己認錯,陳積這才從方才的語氣中“免為其難”的改了過來,拉著她再次回到了馬背之上。
如今的天氣已經愈發冷了起來,陳積自然不可能讓紅袖兒在這裏過上一宿。
臨到走時,紅袖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忘了一眼那邊的山坡。
此時那裏的火勢已經全都燒盡,隻留下一些青煙在月光的揮灑下悠然飄散著。
“公子,那邊的字……就這麼留在那裏麼?”
“當然了。”
陳積道:“隻要沒人去動,等到來年開春的時候,這裏興許還能長出這八個字的草坪呢。”
紅袖兒聞言不再言語,漆黑的眸子裏突然有流光閃過。
原來,是夜空中的一道流星,正順著天邊飛速劃過。
此時此刻,紅袖兒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一事,曾經陳積給她講過的故事裏有說過,當天上有流星閃過時,是要在第一時間裏許願祈禱的。
一念至此,她便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嘴唇微動了片刻,然後這才微笑著望向身後的陳積。
二人來到城門之時,十幾個洛州探子已經和他們二人彙合。
陳積的身上是帶有皇帝衛紹的玉碟的,所以在入城時並沒有等待太長時間。
十月的夜雖說已經有些冷了,但是畢竟還未到寒冬,姑臧城的夜生活還遠未結束。
趁著這個時間,陳積給盧伯交代了一番後,便直接帶著紅袖兒來到了嚴五哥等人的住處。
紅袖兒顯然是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心中不知怎的,又是酸澀,又是開心。
酸澀的是如今的她雙親不在,自己的終身大事無人做主,隻能由人代替。
開心的是現在的自己終於找到了依靠,不用再像這十年裏一樣,天天敏感多疑。
當然,以她自身的本事來說,有沒有依靠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但是那種有人可以分擔,甚至是幫著自己承擔的感覺,就算有多少本事,也是換不來了。
望著突然“來訪”的二人,嚴五等人一個個的都是“嚴陣以待”,他們雖然早就不是什麼皇宮禁衛了,但是長時間鍛煉出來的素質和紀律,還是讓他們保留了不少當時的風範。
“嚴五哥。”
紅袖兒率先開口,隻不過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開口道:“公子有事和你們說,我先去找何三娘說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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