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才也曾了,山匪問題其實就是溫飽問題,隻要解決了這一項,那些匪徒自會好好下山接受官府管製。
不僅如此,沒有了山紡侵擾,涼國郡縣之間的貿易互通也會比之前的順暢的多。這些,可都是銀子呐……”
衛紹點零頭,實話,這些治國的道理他自然是曉得的,隻是具體實施起來哪有口頭上的那麼簡單。
這種治國之策一般都是二子來和自己交談,現在這人換成了一個他國的質子……
這感覺多少有點奇怪。
“朕又何嚐不想。”
衛紹沉吟片刻便再次開口道:“涼國多貧瘠戈壁,本就不算富饒,再加上在西北和南邊連年用兵,那些事情隻能從長計議。”
隻是陳積卻開始搖頭道:“陛下,這些困境確實存在於涼國不假,隻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涼國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北涼了。”
衛紹斟酌片刻,回想著這段時間涼國發生的大事,隨後便想到了什麼,然後納悶道:“你的意思是……”
“不錯!”
陳積站起身子,一邊踱著步子一邊道:“就是涼國西北!之前有黨項餘部的威脅,所以過不去。現在邊軍已經將威脅解除,過了赤沙府再越過那些戈壁,那邊有敦煌,有西域。前朝的河西為什麼富饒充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占據了絲綢之路的好幾處節點重鎮。呃……”
道這裏的陳積這才意識到,這時還沒那絲綢之路的叫法,隻得再次補充道:“這絲綢之路……就是前朝東起兩京,西到西域甚至更遠諸國的那條商路。自從前朝覆滅,近百年間戰火不斷,這條絲路已經關閉了太長時間,隻要陛下將之重啟,河西之地恢複往日榮光也不是沒有可能。”
自從聽到蔣鹿林和肅州邊軍破臉項威脅,占據赤沙府後,陳積就已經有了這方麵的考慮。
涼國確實是個國,領土不大,隻有這麼一條北到酒泉的狹窄道,而且兵馬太少,整個北涼加起來也就堪堪十萬。
之前西北的黨項人隻有那麼一兩萬的散兵遊勇,但是邊軍卻久久不能清剿幹淨。
到底……就因為太窮了!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西北的商路不通,再加上境內多山地戈壁,除了那些綠洲還富裕些之外,剩下的更多的還是像赤沙府那樣。
在這種情況下,各項稅收自然不可能和武周以及岐國相比,稅收不夠,國庫自然空虛,與之對應的,軍中糧餉自然也是有限。
涼國並不缺人,從那些城外的盜匪數量就完全可以看的出來,缺的就是把這些人變成軍隊戰鬥力的銀子而已。
兵馬不夠,涼國的國力無法提升,自然也無法搶占更多的資源來解決百姓的溫飽以及被迫上山為紡問題。
山紡問題解決不了,勢必更加影響各個郡縣的經濟稅收。如此一來,一個惡性循環的完美閉環便直接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