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積搬家過後,前禦使府中再次變成了空空如也。
秦原已經去世,府上沒了男主人,再加上母女二人對以前人走茶涼的感慨,所以在搬進來時並沒有再招什麼家丁仆役,隻是簡單買了幾個比較老實的婆子丫鬟。
空蕩蕩的禦使府自然不能住人,但是僅憑她們幾個婦人,顯然很難搬得動那些家具桌椅。
鋪子裏的掌櫃倒是很會做生意,他可以安排夥計把那些大型的物件送到禦使府的院子裏,但是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還要幫著她們抬進屋裏,然後一點點的對其挪動位置。
除非,她們能夠再多加些銀子。
無奈之下,秦夫人隻得點頭同意。不過還沒等她付錢,秦雲裳便勸住了母親:“同樣都是付錢,母親還不如請盧伯和江大,他們在這裏住的久了,而且之前也做過,搬起來也能省心不少。而且女兒見過他們往隔壁搬家,每個都是心翼翼的,請他們幫忙也更能放心。”
李氏回頭望向秦雲裳,知女莫若母,她自然知道女兒這段時間以來的心意,一向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的她,如果不是想要和隔壁多一些聯係,是不可能插手此事的。
所以,李氏還是堅持給掌櫃付了銀子。
事情談好,夥計們開始幹活。
另外一邊的前代王府,所有東西終於已經歸置妥當。
按理來,這算是喬遷新居,依照習俗,怎麼也應該宴請賓客,然後好好熱鬧一番的。
隻不過陳積的身份有些尷尬,實在不適合在這裏大張旗鼓,所以隻能安排府裏自己人在明好好吃喝一番。
打聽到肅州代王過兩就要離京回去之後,陳積和紅袖兒便放下手頭的事,開始商討起來。
這座宅子是人家的,雖然中間經過了幼笳的人情,但是陳積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空手套白狼。
最為簡單的辦法自然是等價交換,按照府宅所值的銀錢交給衛關。
可惜的是,這座宅子無論是皇城周邊的地段,還是裏麵的園林亭閣,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的到的。
如果這裏是洛州,而陳積依然還是一州世子,那自然是沒有多少問題,但是現在的他隻是在姑臧而已。
他們來的時候也確實帶了不少銀子,不過這裏是和武周相隔數千裏的國家,錢莊票號完全無法共通,就算帶的再多,那沉甸甸的銀子加起來,又能有多少呢?
而且這還不算前段時間購買丫鬟仆人,以及家居物什的開銷。
所以,陳積所帶的銀錢保證基本的生活舒適沒有問題,但是要購買這麼一座宅子,那是遠遠不夠的。
“公子……”
“嗯?”
陳積望著給房間裏正在清洗茶杯的紅袖兒道:“咱們連人家房錢都付不起了,你這倒還笑的出來。”
紅袖兒倒是毫無所謂的樣子,她的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然後轉身將洗幹淨的茶杯放到陳積的身前道:“婢子隻是個下人,公子去哪兒婢子就跟著去哪兒,如果公子真的因為付不起房錢而被人家趕走了,那婢子隻不過是換個地方服侍公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