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陳積在那套“獨屬於”自己的行為準則之下,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拒絕了來自於幼笳公主的好福
雖然當時的他並沒有機會開口。
這段時間以來,陳積在閑暇之餘,曾不止一次的瞟到過北邊的宮牆,之後順其自然的,也會不止一次的想到那個又是驕傲,又是自卑的涼國公主。
對於這種條件反射,陳積倒也沒有多少心裏負擔。
每個人在內心之中的底線,都要比自己想象的低許多,這算是正常現象,同樣也不用為其哀歎自責。最關鍵的是,真要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每個饒選擇和做法是什麼,是否合乎自己的想象,甚至超脫於自己的想象。
陳積的選擇就是控製好自己的視線,少往北看,少去聯想。
然後,二皇子衛悌之便將他這個一直想要回避的問題,直接放在了他的眼前。
幼笳生病了,而且好像還挺嚴重的樣子,別人都不見,你去的話或許會讓她好一些。
此刻的陳積有些猶豫了。
來到這裏之後,在各種選擇的麵前,他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猶豫過。
他不相信涼國宮裏的禦醫都是庸才,連一個風寒感冒都看不好,隻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幼笳現在的狀況如何,是否還在難受。
隻是如果真的過去求見的話,這麼長時間的“斷交”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時間能夠抹平的東西實在太多,這些東西裏肯定包括幼笳對自己產生的那些好福
如果一直這麼斷斷續續,維持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不光於人不利,怕是就連自己,也會慢慢深陷其中,從而導致無法自拔。
唉……
一聲歎息之後,陳積低頭轉身,正準備起身回去的他耳邊突然想起“呀”的一聲。
原來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中等姿容,渾身上下充滿了貴氣,隻一眼就知道出身不凡。
女子的臉上還帶有一些驚詫,似乎完全沒想到陳積為何在突然轉頭的情況下,還不看前路,差點兒撞上自己。
陳積拱手賠禮道:“抱歉,在下無心的。”
女子的臉色這才好轉了許多,微微點頭之後,這才道了一聲無妨。
陳積讓過身子,再不言語,然後直接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女子回頭望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向前,來到一個侍衛身邊時,她停下腳步詢問詢問道:“剛才的那個公子是何人?”
侍衛抱拳回道:“施姐,那人是洛州來的世子,剛剛從朝上出來。”
“原來是他?”施姓女子低聲沉吟一句,然後這才謝過侍衛,繼續向西北方向走去。
在那個方向的深處,是幼笳公主宮殿的所在。
“雁兒。”
不久之後,幼笳對女子開口道:“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
“公主這段時間不想習武鍛煉拳腳,我當然得早些過來陪公主話,替公主解解悶兒。”
女子正是和幼笳一起長大的玩伴施雁,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她過來了好幾次。初時的兩次裏,她過來的原因還是和之前一樣,陪幼笳聊解悶,如果公主有需要的話,二人還可以出宮遊玩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