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積又把目光轉到代表酒泉肅州城的海碗上,繼續開口道:“而第二個動作,隻有是咱們的涼國城池了。所謂戰者,一鼓作氣,在他們聚合初時,自然是氣勢洶洶,再加上在雙方人數上也沒有絲毫劣勢可言,在這種情況下,恕我直言,咱們的壓力更大的怕是咱們的守城將士這邊。”
聽他到這裏,衛悌之的那“略胖”的身軀再次離開椅背,此時他臉上的那些微醺已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在這裏親眼看到陳積的一步步推理,他這個皇子怕是都要猜測蔣鹿林是陳積在西北邊境的探子了。涼國右路軍王真將軍要黨項人交戰的事情雖算不上絕密,但雙方的勢力對比已經邊防將士的士氣問題,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了。
而他陳積……
一個自稱對戰事絲毫不知的人,竟然通過幾個杯盞碗碟一步接著一步的推演出來?
衛悌之自認自己的眼光不錯,所以在他初見陳積之後,會在心中給其一個上襯評定。
現在看來,如果這不是陳積的賦,或者恰好是運氣好的話,那這種評定怕是要換一換了。
“既然如此……”
衛悌之沉吟片刻,這才繼續道:“如果現在的你就是在邊上的王真將軍,那你的的應對之策是?”
直到現在,衛悌之還是重複這這個最初時的問題。
然而作為一個必須要在全局之上觀察問題的人,他自然清楚的知道,陳積在此前所的那些沒有一句是廢話。
“對一般情況而言,可分三策。”
陳積一邊做著思考,一邊繼續道:“第一個,兵法有雲:雙方交戰,攻心為上,此時邊上的將士應該有人提議對那些剛剛組建的盟軍分而化之,無論是通過言還是製造事端。”
衛悌之點頭,在那些一封接著一封的急報中,這種提議的論調確實有不少。
然而接下來的陳積卻是搖頭道:“隻是在陳積看來,這個方法的成功率實在太低,算是下策。”
“景宣的不錯,黨項人整合的最直接原因是為了防止蔣將軍的清掃,算是為了生存的不得已為之,隻要有這個底線在,他們的關係就會一直維持,如果強行破壞的話,不但效果不大,反而還有可能讓他們變得更為的‘同仇敵愾’起來。”
聽了許久的衛悌之,在此時也情不自禁的下場討論起來。
“殿下的不錯,至於第二種,最為常用,風險也是最低。那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陳積將那堆碗碟和海碗放在一起,繼續道:“邊軍有城防和糧草之利,黨項人暫時也有死戰的士氣。不過這種城戰就是磨人,尤其是在雙方人數較為平均的狀態下,持續個一年半載的很是稀鬆平常。到了那個時候,尚且不哪方的優勢較大,咱們涼國將士的損失肯定極其慘重。”
“嗯……”
衛悌之輕聲道,這種結果他自然也是可以預料的,涼國是個國,士兵人數本就不多,這麼激烈的消耗戰不知道要丟掉多少兵力。
“如今這種事情怕是已成定局,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邊上是否也有個別將士開始對蔣鹿山的清掃報以不滿了?”
“嘿!”
衛悌之第一次冷道:“有個別鼠目寸光之輩也是正常,不必奢望他們可以看到永絕後患的重要性。”
不過隨後的他便再次抬頭道:“景宣的第三個應對之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