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確定前方跪倒的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刺客,而且是不是隻有一人,這樣才是保護皇帝周全最直接的辦法。
“你是何人?!”
皇帝衛紹已經站穩身形,臉上的怒色再明顯不過。
戎馬沙場的經曆讓他不至於在這種驚變中太過驚慌,他隻是氣憤,是誰能夠大膽到如簇步。
“城中有專門負責審冤斷案的緝查司,你難道不知?!”
“民女秦雲裳,乃前任已故禦使秦原之女,隻因家父之冤屈隻有子可以平反,所以民女隻能冒死驚擾聖駕。”
秦雲裳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就將雙手舉起,亮出一條白布和一張白紙。
“秦原?!”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的怒意更甚,隻是等他剛要叱喝之時,旁邊的二皇子衛悌之卻是上前兩步道:“你的是三個月前因為涉嫌謀反而被流放的前禦使秦原?”
“正是先父。”
秦雲裳抬頭道,與此同時,她的身子依舊在微微發抖,作為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秦雲裳哪裏做過這麼大膽的事。且不所有的宮中護衛都在對她虎視眈眈,單這兩柄隨時就能砍下的刀劍,就是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遭遇到的。
她是去行刺過街事司的公事,隻不過心境和現在全然不同,當時的她隻當自己的一把匕首,一個工具,在心死的狀態下,沒有絲毫的人心畏懼可言。
現在則是不同,得到了證據之後,她已經看到了希望,這種希望不僅是對父親的名譽而言,也是對他們整個秦家而言。在這種情況下,秦雲裳雖然也抱有必死之心,但內心之中的情緒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先父在臨終前的自書以及陷害先父證饒關鍵證詞,請皇上明察。”
“呈上來!”
衛悌之直接命令道。
旁邊的太監快步跑了過去,在秦雲裳的手中接過白布和紙張之後,雙手捧到衛悌之的身前。
衛悌之也沒有觀看,而是直接轉身送到衛紹的身前,並且高聲道:“父皇請過目。”
皇帝衛紹點零頭,此時在他臉上的那些怒氣已經消失。知子莫若父,在二皇子衛悌之“搶話”之時,衛紹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
作為一個武人出身的皇帝,為了更好的治理涼國,衛紹確實已經改變了許多。但是有些東西畢竟早已根植到自己的骨子裏了,不是想要自我約束就可以打得到的。
易怒就是其中之一。
二子衛悌之剛才的冒然出現,顯然就是幫自己壓製那些怒氣,然後把重點放到解決問題之上。
畢竟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向自詡明君,而且被絕大多數都認可為明君的衛紹,是絕對不能意氣用事的。
“韓巨之?此人是誰?”
已經看完證詞的衛紹,直接對秦雲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