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再加上有人施藥救治,母親的病情已經穩定並且出現好轉,在這種情況下,秦雲裳也逐漸找回了自己之前的樣子。
不遠處的洛州世子和秦家無親無故,能夠定居這裏也是純屬巧合。所以,雖然他曾過,幫助自己母女隻是因為需要線索和證據,但是在她秦雲裳自己的角度來看,她絲毫不知道在她們走後,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她的心中也隻有自己的父仇以及母親的安危,現在看到陳積的這些安排,在不能參與的情況下,她下意識裏的念頭便是如何報答,最起碼,也要做些事情,讓她們母女能在這裏住的勉強心安理得。
然而可惜的是,和私藏謀反嫌犯以及救母這種程度的事情相比,目前的秦雲裳隻有孤身一人而已,身無一物的她就算想要為這人做些事情彌補,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拿得出手。
事情商量完成之後,盧伯先一步退了出去。秦雲裳猶豫了片刻,還是留下來低頭道:“陳公子,紅袖兒姑娘,此番恩情雲裳無以為報,如家父有幸得到正名,雲裳便以己身供二位驅使,絕無半句怨言。”
紅袖兒顯然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所以在聽她完之後,便直接微笑著來到她的身前道:“秦姐,婢子隻是聽從公子的安排而已,可不敢厚顏承你的情。”
“紅袖兒姑娘此言差矣……”
秦雲裳依舊固執道:“母親的病情之所以能夠轉好,和姑娘你有直接的關係,雲裳雖然讀書不多,但也在心中牢記知恩圖報的道理。隻是可惜雲裳現在身無長物,莫投桃報李,就連二位所做的萬一都不能回報。”
紅袖兒聞言並沒有再繼續勸解,而是回頭望向陳積,那眼神之中的意思也很是明顯。
默契之下,陳積自然可以看出她的意思,隻不過現在的他卻沒有什麼心思要討論此事。在德行方麵,陳積自然算不上什麼聖人,如果她們的事情發生在千裏之外的長安或者江寧,那他連聽的興趣都沒有,但是現在她們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涉及到的人物和自己息息相關,在這種情況下,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晚上可以睡得安心一點兒。
“秦姐,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有這時間還是多回憶下其他線索或者證據吧。”
陳積並沒有接這個話茬,將話題轉到正事上之後,他這才又繼續道:“不過秦姐最好還是提前做下心理準備,距離你們被陷害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如果那些始作俑者的心思足夠縝密的話,令尊想要正名的冤枉,可能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陳公子放心,這些事情……雲裳曉得的。”
秦雲裳頷首著,隻是眸子裏的眼神依舊如剛才那般,複雜難明。
一夜過後,在還有些濕潤的晨光之中,衛行沈卿二人結伴出了陳府,他們的懷中除了有昨晚陳積等人篩出來的名單之外,還有秦原臨終之前在白布上所寫的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