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
深夜，在回府的路上，江大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這是他在今晚過的第一句話，雖在中途的時候，衛悌之吩咐了廝給他準備了菜肴主食，他也吃的“飄飄欲仙”，但從始至終，他都在衛悌之的氣勢，以及陳積事先的囑咐之下，沒有言語半聲。
“嗯……怎麼了？”
陳積也已經有些飄飄欲仙，奶酒的味道極香，而且口感絕佳，讓人感覺不到其他糧食酒的半點兒辛辣刺激，隻是那後勁兒卻一點都不，反而還厲害的很。
“哎，公子爺心。”
江大趕緊扶起有些踉蹌的陳積，然後繼續道：“那個皇子殿下既然要讓公子做官，而且感覺好像還是可以隨便挑的，公子怎麼不答應呢？”
“誰……和你，是可以隨便挑的？”
陳積揉著腦袋道：“難道我要做那當朝一品，他也肯給不成。”
江大嘿嘿一笑：“人自然的不是那些朝裏的大官，像是我們之前在鄉下那些坐堂的縣官，這總是可以的吧，我看他們也都是威風的很。”
陳積扶了扶額頭無語道：“我也想出去威風威風，不過前提是能出去再。”
他的腦袋越來越沉，隻不過因為一直在和江大話，這才可以勉強支撐。
望水樓雖然是在皇城的西南方向，但距離陳積的宅子並不太遠，隻要經過兩條長街，然後中間穿過一道巷子即可。
因為地段較好，所以縱然是在夜深的時候，大街的兩邊還是有不少燈火。
不過在進入那條巷之後，裏麵的兩側都是院牆，所以看不到什麼光亮。
江大將手中的燈籠放低，以便更好的照看地麵。
“公子爺，人可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別人都望水樓有多麼多麼的好，今晚上人吃過的那兩盤菜，比我這輩子加起來的都要好吃呢，真的公子爺，要不是怕給公子爺丟人，下人在吃完之後，那盤子都不用刷的。”
他本來的習慣就是話多，再加上今晚上又被憋了這麼長時間，所以在此刻的嘴沒有絲毫的停頓。
陳積的腦袋嗡文，聽著他話的同時，好像也聽到了一些輕微的動靜。
隻是等陳積想要再細細聽去的時候，那些動靜好像又消失不見了。之後的他甩了甩腦袋，心道有可能是自己喝的太多，然後出現了幻聽也不一定。
江大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著，不過現在的陳積隻想回去早些睡覺，沒了繼續搭話的心思。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悶響，陳積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納悶的側過腦袋，然後就看到江大的身影就那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陳積有些遲疑的看著，奶酒的後勁讓他的反應比平時慢了太多，等他在下一刻已經意識到什麼時候，又是“嘭”的一聲悶響。
酒精的作用讓他並沒有感覺什麼疼痛，但整個人已經是人事不省，再無半點兒直覺。
“咣當……”
江大的身子直接摔在地麵之上，那燈籠裏的蠟燭也因為動靜太大，直接熄滅。
周圍頓時一暗，隻不過陳積的身子卻沒有直接倒地，他被人攔腰抬起，然後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窄巷的黑暗之鄭
待那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離去，巷子裏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寂靜。
然而片刻之後，這種寂靜便被打破。
本來直直摔在地上的江大，倒吸著涼氣努力將身子爬起。稍微捂著後腦勺緩了一會兒，他便摸著旁邊的圍牆一步步向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