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啊呀”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飲馬街。
皂役的身形由於慣性,依舊往陳積和幼笳的方向衝著。
旁邊人群中那名突然出刀的男子,又是抬起一腳,蹬在他身體的肋部。
皂役的身子如同斷了線了風箏,就那麼橫著飛了出去,最後滾落在圍觀饒腳邊,打滾哀嚎。
“嘭嘭”兩聲,上的短棍以及斷臂也在同時掉下,突如其來的聲響也把四周圍觀群眾的思緒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眾人這才再次驚聲後退,隻留下幾名當事人在中間。
在北涼的飲馬街裏,好勇鬥狠的事常有,打傷流血也是見怪不怪。
可以,他們對類似的場麵應該已經有了不少抵抗力。
但是看到那男子堂而皇之的出刀之後,眾人還是無比震驚於他的狠辣。關鍵是,他出刀的對象還是官府中人。
這是什麼人?難道有強人入了姑臧不成?
就連那邊的謝靈,在看到那條依舊在流血的手臂時,身子也不聽使喚的開始微微發抖,牙齒打顫的她臉色發白,心中也有些難以相信,剛才在自己麵前還趾高氣揚的那個人,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然而全場關注的焦點,那個出刀的男子,竟好似沒事人一樣,緩緩將刀刃上的血漬擦去,然後收入鞘鄭
隨後那人先是看了陳積一眼,然後上前躬身輕聲道:“公主莫慌,禦前侍衛李辛拜見公主殿下,請問殿下要如何處置他們幾人?”
“誰我慌了……”
幼笳這才撤出陳積的懷中,當然,她並沒有退後多遠,還是在陳積的身前。她的俏臉發紅,如同醉酒微醺一般,隻不過此時的她還是把頭揚起,直視陳積,然後開心道:“多謝你啦。”
陳積隻覺得眼前這個狀態的美人如詩如畫,如妖如仙,沉浸其中的他竟然一時忘了此時外邊正在發生的事。
好在他在片刻之後就清醒過來,在心中微微歎息一聲之後,這才回道:“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幼笳留給他一個笑臉之後,這才轉過頭去,問那侍衛李信道:“你們什麼時候跟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侍衛李辛躬身繼續回道:“請公主恕罪,屬下的職責就是護衛公主安全。”
幼笳大概是知道這些饒行事風格,所以也沒多問,隻是對他改口道:“我今出來的時候可不能告訴爹爹,還有,你讓人幫我查查他們街事司,是不是真的有規定讓人商販繳這麼多錢。”
“屬下遵命。”
李辛領命之後,不一會兒就退後幾步沒入人群,再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其餘三名衙差的膽子本來就不算大,再加上剛才李辛那一刀之威,此時的他們竟然連狠話都沒撂下一句,拾起那斷臂之後,就匆忙扶著那依舊哀嚎不已的皂役離開了。
陳積三人之中,對剛才的事情最為淡然的,自然就非紅袖兒莫屬。
時候的經曆讓她對這種“打鬧”已經完全無感,就算剛才換她自己動手,那和現在的情況也別無二致。
陳積和幼笳雖然沒有她的那些經曆,但遇到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尤其是在離開渭州城的那個山腰上,也都算是熬過了一番生死,所以就算當時的場景再淒慘一些,他們也照樣可以保持心神穩定。
待到他們全都離去之後,幼笳來到謝靈的身前,安慰道:“姑娘不用驚慌,如果感覺這裏不太吉利的話,那就再換個地方擺攤。你放心便是,街事司那邊我會幫你交代一聲,你們隻管過去即可。”
謝靈到此時才控製好自己的身子,讓它不再繼續顫抖,隨後她對幼笳道:“多謝貴人出手相助,謝靈感激不盡,至於攤位,謝靈就不用麻煩貴人了,自己還在這裏就好。”
因為距離較近,剛才的謝靈已經聽到了那侍衛李辛的聲音,隻不過現在的她卻是裝作不知,隻以“貴人”相稱。
另外一邊的陳積和紅袖兒也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