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王府,大門之前。
城防營北城副將陸雄的衝鋒一往無前,就算比起另外一邊的蔣鹿山陳秋,也是不遑多讓。
雖他是個粗人,但在此時此刻,他還是清楚的知道,事已至此,隻有完全的將這裏屠戮幹淨,他才可以安全的活下去,然後滿足自己對於權力戰功的野心。
而他現在所能倚仗的,就是身邊這些城防營的官兵們,尤其是自己北城的這一批。
剛才他們的鬥誌明顯已經動搖,所以隻有自己帶頭衝鋒,才有可能讓他們跟隨自己,去完成剛才那個明明已經唾手可得的目標。
陸雄別無選擇,他沒有退路可言,不管是投降還是失敗,他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隻能賣命。
隻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
在陸雄周圍的那些官兵,本來還能隨著他的腳步奮力衝擊,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追隨者原來越少,少部分是被那些征西軍的年輕將士們砍翻在地,更多的,則是主動選擇了放棄。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的就是他們了。
尤其是在那兩隊征西軍弩手重新返回的時候,一百支弩箭齊發之後,這些人便開始落荒而逃,什麼盔甲長矛,什麼陸雄王府,在此時都和自己沒有半點兒關係了。
黃金女人都是虛的,隻有自己的命才是最應該保住的東西。
陸雄依舊在拚殺,然而那些弩手顯然沒有給他再多表現“悲壯”的機會,又是一輪齊射之後,這個今日早晨剛剛選擇豪賭一場的北城副將,被射成了刺蝟。
頭領就這麼死了,白街上剩下的城防營官兵在一瞬間跑了幹淨,就連那些負了傷行動不便的,都拖著大腿一瘸一拐的往外逃。
隻要在現在沒被抓住,那麼回去之後就可以裝作從未參與此事,到時候活下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隻剩下那些實在站不起來的,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剛才還滿是痛苦哀嚎的聲音,在此刻變成了鴉雀無聲。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趕緊將手上的士兵送醫,然後打掃戰場。
陳積整個饒狀態並不太好,渾身浴血的他滿臉疲憊,剛才的用力過猛自然是原因之一,然而最關鍵的,還是因為前院和門前的這幅慘劇。
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他,第一次看到以及參與這種場麵,那滋味實在有些不太好受。
陳積環視四周看著自家的院子,誰能想到,在周圍各種喜慶的燈籠下邊,那片鮮紅竟然更勝一籌。
下一刻,陳積的眼神裏有了焦點,繼而變得愈發銳利。
洛州城的知州大人趙樹鏡,竟然在此刻出現在了眾饒眼前。
他的臉上是一片駭然,充滿了不可置信,來到陳積等饒身前之後,他哆嗦道:“怎麼就突然打了起來?本官不是給過了,等我先和王爺商議了解一下,這陸將軍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