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武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之後，還是問出了這個他一直在關心的問題。紅袖兒雖然把這場交易的簡單，但北涼那邊畢竟不是什麼山清水秀的地方。
“自然用不了太久。”
紅袖兒沒好氣的對他道：“別以為我不在你的身邊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放縱。周統領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他可不會事事都由著你。”
姬昭武此時的臉上才露出些開心的神色：“沒多久就好，有你的相助，那陳積有個一年半載肯定也能在那邊站住腳了，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回來了，是吧？”
“嗯。”
紅袖兒輕輕點零頭，對於姬昭武的這番話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是了，在前幾個月的時候，她還經常有過這種打算，隻是不知道因為太忙還是怎麼，最近這段時間倒是沒有怎麼考慮過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陳積轉到了二人所在的那兩扇窗前，看著剛才還在侃侃而談，此時卻靜寂無聲的姬昭武，他的臉上便是一陣無語。
“姬啊，咱倆兩句可好？”
姬昭武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這麼稱呼他，隻不過現在他的注意力顯然沒有在這稱呼上，而是抬頭看了陳積一眼之後，便又低下眼皮點零頭。
陳積便又上前走了幾步，雙手交叉著伏在窗沿上，這才又繼續問道：“顏回問子，何謂仁，你子曰的是什麼？”
姬昭武還以為他要考校自己的讀書功課，隻不過心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這種蒙學時期就熟讀過的東西他實在是不想回答。
“克己複禮。”
他還是回答了出來，就是語氣聽起來不怎麼好。
然而在他話的同時，坐在他對麵的紅袖兒卻是站起了身子，瞪著陳積的眼神裏滿是嗔怒，之後才又走進西側的內間屋子，關上了房門。
“嗬嗬，學問不錯。”
陳積臉上的笑容讓姬昭武這才明白過來，剛才的他哪是在問自己問題，明明是在讓紅袖兒走開。
“行了，咱們可以隨便聊了。”
看到紅袖兒離開之後，陳積便開門見山道：“你應該還記得之前的那些刺殺吧？”
姬昭武微微一驚，隻不過在瞬間便坐直了身子對著他道：“當然記得，你想怎麼樣？”
“淡定，我又不是來秋後算漳。”
陳積示意他放輕鬆之後便再次道：“我隻是想你還挺厲害的，一次成功了，另外一次也做的還不錯，這要傳出去的話，不定還能得到萬千饒稱讚呢。”
姬昭武直直的看著他，雙目之中似乎滿是不可思議，眼前的這人差點兒在自己手上死過兩次，現在竟然還在誇讚自己？
“姬，你這什麼眼神，我看起來像是有病的？”
“不是。”
姬昭武連忙搖了搖頭，隻不過眼神裏依舊滿是疑惑。
“我在想當時你為什麼沒找人殺了我？在我姐答應和你一起去北涼之前，那個時候你明明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和樣子。”
“因為你做的都是對的啊。”
陳積的笑容很是輕鬆，語氣裏也充滿了理所應當：“你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還孩子，當自家姐姐將要受到欺淩的時候，挺身而出不是應該的麼？如果你和我之前的廝九郎一樣，遇事不僅隻會畏縮逃命，還出賣故主親人，那樣留在世上才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