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衡身上的襦襖比較厚實，再加上這雪剛下較軟，她摔的那一跤也不怎麼狼狽。
陳積的房間距離紅袖兒那兒的樓並不算遠，二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樓之外。
衡微微施禮之後便跑向自己的房間，她的鞋襪裏已經不知道進了多少積雪，趁著現在還沒有開始化開，還是早點處理了才好。
陳積獨自上了樓，紅袖兒見他上來，打了聲招呼之後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紅袖兒的身上披著一件大紅袍子，鮮亮的顏色襯上旁邊窗外的茫茫白雪，隻這一眼就是一幅畫了。
陳積來到進前的時候，紅袖兒已經將碗筷都準備好了，他也不客氣，端起那粥就開始吃了起來。這種“蹭吃蹭喝”的行為他在最近這幾個月裏，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一切都是那麼的輕車熟路。
“紅袖兒，為什麼你做的這個叫七寶粥，而不是八寶粥？”
“因為這裏麵隻放了七種東西啊，公子。”
此時紅袖兒給自己盛了半碗，然後拿著瓷勺一口一口的吃著，她的麵具依然還戴在臉上，隻不過因為嘴邊的位置沒有遮掩到，所以就算是這樣進食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七種？是哪七種？”
“是有粟，栗，綠豆，以及胡桃，鬆子，乳蕈，然後再稍微加一點柿子，按照先後順序放在鍋裏熬就行了，按理來這些應該都是常識的，公子。”
“常識？嗬嗬！”
陳積想他的常識是八寶粥，而不是什麼七寶。隻不過這話顯然不適合出來，這是在千年之前，他記憶裏的那些粥裏的原料，和她所用的這些已經完全不同，這要解釋起來的話，那可就太費勁了。
“常識這東西又不是人人都有的，要不然前人那何不食肉糜怎麼出來的。”
幾口熱粥下肚，陳積的全身都暖和了不少，隻聽他又繼續道：“再本公子我之前一直都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能把麥和韭菜分清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知道這些。”
“公子也了那是之前，現在的公子比那些田裏的老農都要勤快多了，否則在這練武一途上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有了突飛猛進，以公子現在的身手，如果再在紅豆館碰上昭武的話，那挨棍子的應該就是他了。”
紅袖兒的語氣毫無波動，和平常聊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隻不過那雙麵具之下的眼睛，卻偷偷抬起瞄了一眼對麵的陳積。
陳積的臉上滿是笑容，如果不是嘴邊還有七寶粥，此時的他估計都要笑出聲了。
之後他將粥碗放到桌上，身體向紅袖兒那邊靠近了些後，這才揶揄著道：“最近一連做了這麼多頓早飯，今終於忍受不住，開始故意露出馬腳，給我提示了？”
等他完之後，對麵的紅袖兒一時間愣在了那兒，手裏剛剛挑起的瓷勺也停在了半空中，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紅袖兒的臉上騰地紅了起來，雖有麵具掩著，但是那下意識的頷首動作已然讓這麵具的作用形容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