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與淩風便來到了少林寺。”上官婉將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隻見她說起自己師傅魚玄機的時候,眼角止不住的掉下眼淚。
“阿彌陀佛。”三藏大師聽完上官婉的話後,念了一句佛號,便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隻是三藏大師那緊緊閉上的雙眼,那失魂落魄的身影,看起來又像是在懷念著魚玄機。
“三藏大師,請你一定要為我師傅報仇。”上官婉緊緊的拉著三藏大師的衣袖哭泣著說道,眼下能為魚玄機報仇雪恨的便隻有三藏大師一人。
隻見三藏大師聽後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上官婉說道:“三藏是這佛門的罪人,曾經便立下宏願,藏經閣之書一日不曾翻譯完,那便一日不出這少林寺,所以世俗之事,貧僧不會再參與。”
淩風聽到三藏的話後,頗為惱怒,隻聽到憤怒的對三藏大師說道:“你算什麼罪人?你與魚玄機前輩真心相愛算哪門子罪人,真正的罪人是這少林寺!是那方丈悟真!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要贖罪的是他不是你!”淩風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般打在了三藏的身上,他又如何不知這一切的因果,但他身上的責任太大了,大到淩風不敢想象。
三藏看著淩風那紅腫的雙眼和激動神情,雙手合十後微笑的對淩風說道:“十八年前,小魚便偷偷跑到少林寺找過我,她告訴貧僧,我們的孩子被人殺死屍骨無存,那個時候她也要貧僧為我們的孩子報仇,但我並沒有去。當時貧僧對她說了同樣的話,她也對貧僧說了和你剛才同樣的話。”
“那你為何不去!”淩風雙手揪著三藏大師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淩風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漠之人,自己才出生的孩子被人所殺,竟然還能夠如此風輕雲淡,如若不知般。一旁的上官婉聽到三藏大師和淩風的對話,在一旁痛苦的哭泣著,她不曾想到過她師傅魚玄機念念不忘之人,竟然是如此模樣,甚至她在心中問著自己,她師父一生如此念念不忘的這個男人,真的值得麼。
“淩風,你可有殺過人?”三藏大師並沒有理會淩風的粗魯行為,反而平靜的對他說道。
“殺過!”淩風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他不知這三藏大師問這個是何意思。
“那人的兄弟姐妹師傅徒弟,可有找你報過仇?”三藏大師繼續對淩風說道。
淩風聽了三藏大師的話後,忽然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他想到了曾經的陳倉和陳一劍倆父子,隻見淩風突然抬起埋著的頭說道:“可是他們都是大奸大惡之徒!”在他的眼中身負罪惡之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嘴中的大奸大惡之徒,在他們的親人眼中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殺了一個人,可卻傷了成百上千人的心!正是因為貧僧得到過、失去過、愛過、痛過也哭過,所以貧僧放下了。”三藏大師看著淩風認真的說道。
淩風聽完三藏大師的話後,內心深有感觸,但他不是三藏,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準則。隻聽他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想問問三藏大師,既然要學會放下,那麼為什麼大唐會有法律?為什麼有的囚犯要叛死刑?若是人人便如三藏大師般放下,那麼我堅信這個世界上隻會有越來越多的惡人、壞人。在我眼中,壞人做了壞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別人放的下,我淩風永遠不會放下!你不願為你死去的妻子孩兒報仇,我願意!”
三藏大師聽完淩風的話後,吃驚的看著他,接著便看到三藏大師笑著對淩風說道:“好!”其實在十八年以前三藏大師便想過為他的孩子報仇,哪怕是剛才他也想過為他的妻子魚玄機報仇,哪怕是他不能手刃仇人喪命當場,在黃泉路上陪著他們也是極好的,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因為他知道他肩上有更重的責任,他要保護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小家,還有整個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家,當然這是後話。
“婉兒,我們走吧。”淩風對著身旁抽泣的上官婉說道。接著便見上官婉慢慢的依偎在淩風身旁,兩人便準備離去了。
“徒兒準備從哪裏離開?”三藏突然笑著對淩風說道。淩風回過頭疑惑的看著三藏大師,接著便想起,如今他已經是三藏大師的弟子,算得上少林的弟子。
“徒兒若是想離開少林寺,需闖過少林十八羅漢陣才可下山還俗離去。當然也可從那個狗洞爬出去。”三藏大師說完後接著對淩風繼續說道:“你可知少林寺為什麼很少有俗家弟子麼?那是因為少林十八羅漢陣,隻有當今世上的一流高手才有可能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