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周圍的人卻越積越多,好多人對其指手劃腳,卻無一人援手。
他望著漸漸隱退的太陽,突然對自己,對未來、對生活,感到絕望:這樣的人生,不要也罷。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掙紮,不反抗,不辯白,不解釋,如此死了,也沒什麼在不了。
可老天偏愛弄地,就在他被打的鼻口流血,看周圍的人都已模糊,聽周圍的聲音都是嗡翁的聲音,即將失去意識時,他在模糊中年看見一個奇怪的中年男人的臉,正緩緩蹲起了身子,扶起了他。
當他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裏,他第一眼看見的,依然是這個中年男人的臉。
他渾身酒氣,卻用油膩的髒手,遞給他一碗粥,點頭示意他喝下。
他捧著這碗粥,卻不敢喝上一口,就那麼眼巴巴地看著這個男人,滿是恐懼,又充滿感恩。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手上,是輸液的針,他在迷糊中聽到,醫藥費,是這個男人拿的。
男人用手撫摸一下他的頭,笑著盛了一勺粥,喂進他的嘴裏。
粥的味道,很軟很糯,是他有記憶起最好喝的粥,直至長大後的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這碗粥的味道,也從來沒有再喝過,吃過,那麼美味的飯。
這個男人,這一瞬間的這個男人,是他記憶裏最真實的溫暖,他曾經想過,這個男人,是他的恩人,因為沒有他,自己早就慘死在那個牙痛的夜晚,可若不是這個男人,他又怎會有太多不堪的記憶和過往?
自己早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了,何必情絲淩亂,一隅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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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塵和韓笑天,直到傍晚才走出圖書館。
姚若塵是一個對生活,對工作,都一絲不苟的人,她寫完了演講稿,自己又反反複複地修整了多遍,才叫醒韓笑天,不顧他餓的前胸貼後背,也不顧他的臉上壓出了折痕,強行拉著他到噴泉邊的長椅上,逼迫他讀幾遍,自己看看再有什麼可修整。
韓笑天迷迷糊糊地看著演講稿,頓時眼前一亮,他雖然成績不好,但酷愛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世界名著也看過一部分,不敢說多有見解,但他能一眼看出精髓。
這篇演講稿,題目為《泱泱大國強大衛河山》。
立意明確,氣勢磅礴、行如流水、辭藻唯美又大氣,可謂是旁征博引,氣度非凡。
“行啊,老大,這詞甩的,杠杠滴。”韓笑天立馬誇讚道。
“少貧嘴,你趕緊讀兩遍,看看有啥問題,好修整。”
姚若塵對自己的文筆還是有自信的,說實話,若不是礙於家庭原因,她的理想是當一名作家,寫就人生百態,閱遍人世炎涼。
可命運如此,隻願餘生可以有大把的時光,讓她補上這個夢想的缺口。
“我覺得沒問題,老大出手,絕對滴。”
韓笑天讀了幾遍,覺得自己演講,也不會有問題。
“就是不知道,到了現場,我這情緒能不能拉上來?”韓笑天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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