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穎眼眶又濕潤了。
許素語氣溫和道:
“媽媽知道,你剛剛在鄰居麵前不願說出來,是怕媽媽又被他們笑話。”
“你不用為媽媽考慮,隻要你好好的,就行。”
母愛。
是世界上最偉大的。
她,無私,無畏。
許素這兩句話。
仿佛瞬間觸動了柳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淚水一下子如決堤的大壩,嘩嘩的往下流,雙手抱緊許素滿是委屈的大哭道:“媽……媽媽,我根本沒有入選進皇組分校。”
“他們告訴我,是他們搞錯了,我被淘汰了,淘汰了,媽媽!”
回憶起在登記會場時。
同齡人那嘲諷的眼神,以及從小到大在漁村裏,被所有人,稱自己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的譏笑場景。
柳穎越哭越激動,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媽,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這些年,吃苦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對不起,媽媽。”
本想著進入皇組分校。
以後能在所有人麵前,揚眉吐氣。
可現在……
“沒事,沒事,媽媽不怪你,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已經比什麼都重要。”
一棟普通漁村民房臥室。
母女倆相依抱在一起,這一夜很快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
柳穎拖著厚重的行禮,走出了家門,沒有皇組分校,她還可以繼續完成學業。
雖不能相比。
也絕不能白費母親這些年,起早貪黑,供她上學的錢。
隻是。
當她走在漁村唯一的出村路上,卻感受到今天所有人看她的樣子,都變了,臉上滿是一種令人說不出淡淡笑意,眼神中還露出一絲譏諷。
這種滋味。
讓柳穎心裏很是難受。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連忙低下頭,快步走出了這條路。
“你們都聽說了吧,柳穎這丫頭,根本沒被入選,昨天老張都打電話,問過那個他家那個被錄取的孫子了。”
“是啊,這丫頭,還騙我們,真是不害臊!”
幾個漁村老頭老太太,等到柳穎身影離開之後,不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漁村外。
正在等車的柳穎,突然耳邊,傳來幾道陰陽怪氣的譏笑。
“喲,這不是柳穎丫頭嗎,這是要回皇組分校了啊?”
“小聲點,人家現在可是皇組預備學員,身份尊貴著呢,離人家遠點。”
幾個出海的中年婦女,從身邊趾高氣昂的走了過去。
“什麼皇組預備學員,這丫頭謊話連篇,根本就沒入選,我跟你說啊……”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她們早就知道。
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人唱黃臉,幾個唱黑臉,相互配合,故意從麵前走過去,故意要惡心柳穎。
瞬間。
當這些人離開,柳穎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情緒一下子崩潰了,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從小到大,總是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淚水止不住,劃過臉頰。
傷心欲絕。
她瞬間哭成了個淚人。
然,也就在這時。
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憑空站在柳穎身邊,淡淡道:
“我從來不會看錯凡人,這次也依然不會有例外。”
“起來吧,陪你去看看!”
柳穎驀然抬頭,恍惚之間,被淚水打花的雙眼。
在這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
一個跟自己長的很相似,身後背著一把古琴的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