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某見過魚特使,不知魚特使今日到來,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當這名金陽門女修出現在吳家門口,通報身份的時候,吳家家主還正在與族內長老商量著子弟進學之事,聞訊連忙匆匆趕出去,迎接來使。
金陽門派出的使者姓魚,叫做魚遊仙。
她為金陽門新晉師匠,是一位看起來三十上下年紀,風韻半熟不青,極具魅力的人物。
但吳家之人可一點都不敢因其年輕就有所怠慢,因為他們知曉,這位魚遊仙魚特使的背後,是金陽門中,擁有著近千年曆史的長老一脈。
魚家的先祖,早年曾和金陽真人的前輩一起打拚奮鬥,共同成長,直至金陽真人一脈繼承前輩遺產,一飛衝天,才得以確立主從。
但他們也同樣憑此成為了門內的勳貴豪強,門生故吏遍及整個門派,如今更是擁有著一位結丹境界以上的老祖坐鎮,權勢正盛。
可想而知,如若能夠輔佐金陽真人晉升大師,順利入駐浮空城,這個魚家,同樣會是受益最大的一批人。
他們同樣能夠水漲船高,誕生元嬰前輩,亦或更多的大匠,結丹修士。
吳家立足本土,但卻長著挪移法陣的地利,把生意做到了遠方的海外之地,那邊同樣有子弟族人開拓事業,還得多賴這些金陽門的勳貴豪強照應,因此也算是有求於人,把姿態擺得極低。
“不必多禮,我是奉門派之命前來辦差,見過你們所舉薦的那位楊師匠就好。”
魚遊仙似乎見慣了這些地方豪強的姿態,擺了擺手,在堂中坐了下來。
“他如今何在?”
吳家家主道:“楊師匠如今還在城外處置一些瑣事,是否要派人把他找回來?”
魚遊仙目光微動,卻是道:“不急,你先給我講講,是如何結交於他,又如何想到要向我金陽門舉薦的。”
“我金陽門雖然不及上宗造化宗,可也是繼承宗師道統,開宗立派的一方勢力,入門的規矩不能亂。”
吳家家主道:“我們與楊師匠結識,還得從六年之前,他初來鎧都城說起,當時他孤身一人,想要在此立足,接取了我們公開發布的委托任務,一來二去,便有了幾分交情……”
“這些年間我們多次合作,在各方領域都有所涉獵……”
“……後來,我們得知其有意出海雲遊,遂介紹了貴門給他……”
魚遊仙道:“如此說來,你們其實非親非故,都是靠著平日裏合作積累的信譽,這才彼此信任?”
吳家家主坦然承認道:“散修相交,都是通過這些平日裏的點滴所積累,天下如此之大,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查實他的出身與來曆,便是造化宗,都隻能止於紙麵上的記載。”
魚遊仙微微點頭:“確實也是如此。”
她當然也明白,一個人的身份,履曆,都是流於表麵的東西,真正的內在,莫說外人,就是親友故舊,血脈親人,都未必能夠了解。
如若隻論紙麵上的那些東西,其實早在數年之前的通信之中就已經有所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