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必定蘊藏巨大的利益鏈條,動了他們的人,不是招惹一兩個賣家或者買主那麼簡單,而是得罪整個黑市!”
昏暗的油燈下,有幾人坐在裏麵的桌椅旁歡笑叫罵,似乎正在打牌。
另外一邊,魁梧壯漢光著上身,正提著一根粗長的皮鞭,對著綁在鐵架上的修士啪啪抽打。
被打那人早已如同木偶,不叫不哭。
“啊,黑子,你可總算來了,趕緊給我頂上這局,老子都快憋得尿褲子了!”
“就你懶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黑哥似乎是這裏的守衛之一,和那些打牌的人也非常熟悉,很快便換掉尿急那人坐了下去,跟其他守衛打起牌來。
期間他還對那個魁梧壯漢調笑道:“阿山,你又抽肉豬了啊,你他娘的一天得抽多少回?累不累啊你?”
阿山悶哼一聲,愣是懶得理他。
旁人大笑道:“這鳥地方又破又悶氣,不找點樂子怎麼能行?不過我們可不能跟阿山學,這家夥天天吃飽了就用鞭子抽肉豬,也不怕打死人。”
“打死算球,多大點兒事?到了這裏來,就是條龍,也得給爺爺們盤著!”
“得了,你就少胡吹大氣吧,辛總管早說過,教訓這些肉豬可以,遇到母豬什麼的,玩玩也不禁,可誰他娘的要是耽擱了生意,大家全部都吃不了兜著走!”
“對對,就像前幾天那誰,那隻會放電的肉豬,可是一來就被羅師匠那邊預定了,現在就等著交錢出貨,誰還能再動?老子還沒打過癮呢。”
“打個屁,人家羅師匠可是打算弄點兒天賦異稟的人材來試著煉製人傀儡的,別到頭來又再失敗,賴在我們頭上!”
“得了,你小子就少說兩句吧,別傳到人家耳中去了。”
“怕什麼,在這裏的都是兄弟夥,誰會亂嚼舌根?”
聽著他們對話,李塵若有所思,突然把目光轉過走廊,向盡頭深處,那些看起來較為幹淨和整潔的單獨牢房看去。
果然,他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地牢,當中大部分牢房都是幾人混住,如同乞丐窩一般,渾淪塞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普通人。
當中男女老少皆有,不管三七二十,就那麼關在一起。
更裏麵的是一些看起來幹淨整潔,“品相”較好的“肉豬”,個個都似有修為在身,但是身上琵琶骨被人以秘製長釘穿過,鎖鏈掛在上麵,氣機萎靡之極。
他們大多“享受”著單獨牢房的待遇。
又向前走了幾步,李塵突然停了下來,雙眼看向前方盡頭,靠近牆壁的一個鐵籠。
那是一個呈現數尺見方,鳥籠外形的精鐵籠子,裏麵一個大型的十字鐵架當中焊接,鐵索縱橫交纏,把一個被拷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懸空掛起。
那個人,赫然正是烏丁!
李塵也不知道他在此間受了什麼折磨,早已是一副奄奄一息,有氣無力的模樣,唯有不時微微起伏的胸腹,才昭示著尚有幾分生機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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