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烏丁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自己被綁在牙虎後座上,被李塵與何髯帶著趕路的情景。
月夜之下,天清氣朗,何髯在前騎著花豹飛快奔馳,牙虎緊緊鎖定其身,在後追隨。
李塵則是身軀挺直,捧著那本線裝紙書看得津津有味。
烏丁頓時有股要哭的衝動:“你之前明明還不屑一顧的……”
“烏老哥,你醒了?”察覺到身後烏丁的動靜,李塵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就下來,自己趕路吧。”
烏丁驚恐問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感覺腦後有異?”
李塵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烏丁惱然道:“怎麼可能不在意!”
可當他運轉法力,嚐試窺探那物之時,一陣宛如電擊的焦灼之感突然從中傳了過來,頓時又是哎喲一聲慘叫,當場暈了過去。
好在他之前就被綁在座位上,沒有從中摔落。
李塵歎氣道:“這還真是……沒事瞎整什麼?”
前麵的何髯回過頭,笑道:“他沒有事吧?”
李塵道:“沒事,隻不過是一時的反應而已。”
他這蜾蠃核心,乃是專為操縱妖魔而設,尤其是淒風荒原常見的幾種妖魔。
其他物種秉性不同,生理結構也完全不一,根本無法實現有效的馴化。
不過,這三年以來,李塵學習抽絲駁經所衍生的線吊戲,倒是推演出從中隔空延伸絲線,接入腦部神經的術法。
現如今,烏丁腦後多出了許多隨時隨地牽引其身的法力絲線,如同寄生蟲攀附其上,貿然刺激,將會引發預設的反應。
李塵雖然無法精確把握其各種神經反應,但截斷感知,做到僵滯,麻木,昏厥等等事情,卻是輕而易舉。
這簡直比任何毒藥和控製人的法門還要厲害,尋常手段,修士可以法力抵擋,這種東西,若非能夠掌控自身神經反應,亦或元神之力,則幾乎無解。
又過了一段時間,烏丁幽幽轉醒,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不由沉默無言。
李塵看了看,停了下來,再次催促他自己放出機關獸坐騎。
烏丁雖然是法修術士,但身在東勝洲,耳濡目染,自然也兼修著簡單的演機之法,很快召喚出一頭座狼,騎在上麵跟隨兩人。
跟著跟著,他的臉就哭喪起來,語帶哽咽道:“李道友,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我給您磕十八個響頭,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見李塵無動於衷,他又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李塵道:“烏老哥說什麼呢,不是你在錢府聽聞我們要去東海岸,主動上來相邀,打算結伴同行的嘛?”
烏丁愕然道:“什麼東海岸,我根本沒有說過,也根本就不想去!”
“不,你想去,非常想!”李塵滿臉關懷的看向他,“烏老哥,你這記性不好的毛病可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呀,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烏丁連忙認慫:“好吧,我錯了,我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