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投靠蕭攝的時候,是雪竹來傳話,說可以身在曹營心在漢,可要是真的敢背叛,那就別怪她對其家人心狠手辣,這才累的林月嬋搖擺不定,算計了蕭攝不成,最後將自己陷入困境,這會又向投靠蘇念念,蘇念念是誰,蘇念念自己也是投靠的蕭攝,林月嬋這做法,有點可笑了……
因為雨琴的這話,林月嬋的臉色稍稍有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雪竹詫異她為什麼會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丟掉自己的父母兄弟,那不就是不孝不仁,她……做不到……
雨琴一看她現下這幅兩難的模樣,便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可雨琴也是為了她好,說到底,林月嬋本就是個無權無勢的主兒,能夠活到現在靠的是自己在先帝身上下的本事,可先帝都沒了,她還能夠怎麼辦,要是能勾上攝政王倒也罷了,偏生勾不住還吃那麼大一個虧,這算個什麼,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您的親人是誰啊,就是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才是您一輩子的依靠,老來出宮養老,隻有靠這個孩子!隻聽說過太妃跟著兒子女兒出宮頤養天年的,從沒聽說過太妃會回娘家去的,就是回了娘家,您那所謂的娘家可有您的一席之地?”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病急亂投醫,林月嬋事事都能夠想到點上,唯獨在一點上卻從沒有想過,一個無依無靠的娘家能夠給她什麼,什麼都給不了,那最好的例子就擺在眼前,蘇太後一家在蘇太後進宮的這些年裏,有幫到過蘇太後一絲一毫麼,在蘇太後好過的這些日子裏,蘇太後有去搭理過那些所謂的家人麼……
雨琴這心裏是真心實意的為林月嬋著想才會苦口婆心的向她說著這些,換了別的人,也隻會像門口的那些小宮女似得諸事不理,任由你自生自滅去。
林月嬋沉默了下來,一下子,和雨琴兩個人大眼對著小眼的,她隻是想哭,可這眼淚都流幹了,這會根本沒有淚水……
“罷了,您早些安置吧,明早起來再吃上兩塊阿膠好好的固本培元一下,聽天由命吧。”雨琴說的口幹舌燥看林月嬋這會這樣子,實在是懶得說下去,幹脆不說了……
主仆二人各懷心思,林月嬋捧著肚子躺在了身下略帶潮濕的床榻之上,定定的看著床頂的雕花窗欞,久久不能入眠,而雨琴窩在床邊的小榻上,倒是倒枕就睡的十分沉,她累的緊,這幾天天天都好像讓一根筋吊著似得,不知為什麼,在蘇念念來了這一回之後整個人道像是能夠放鬆了,這人一下就好睡了……
翌日
晨起萬籟俱寂,隻有魚肚白的天際剛剛露出一點點紅日,薄霧尚且在園子裏四處飄渺的當下,慕容佩玥所在的苑子就已經鬧了起來,嘈雜的聲音,將蘇念念和林月嬋從床榻上擾醒,慕容佩玥便是故意的,如今這整個行宮中,隻有她這麼一個身康體健的,她這是故意的在折騰蘇念念和蕭攝,指望著最好折騰一下,兩人病情加重不過才好。
蘇念念也懶怠換什麼衣裳,披著鬥篷在身上裹著一方薄毯叫人直接給抬上了來時的車攆之中,蕭然一臉的困倦也被鬧醒了坐了進來,臉色難看,隻以攝人的模樣死死的盯著藏不住笑意的慕容佩玥,想是要一口把慕容佩玥的脖子咬斷一樣。
“這是準備了多少好戲,等著咱們呢,生怕旁人不知道似得,喜怒不形於色,可她卻沒做到,現在這模樣,就好像是一個傻子!”
咬牙切齒的蕭然陰冷森森的怒視著慕容佩玥,從牙縫裏蹦達出每一個字,蘇念念尚且不能夠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手叫他稍安勿躁!
晨曦初照,宮人們準備好了一切,在山澗中碧藍的水麵上金波閃爍之時開啟了回程之路,馬車在這小道上行走顛簸,蘇念念靠在車壁上,嘴裏含著薄荷葉來壓抑被顛簸帶來的不適惡心,三輛馬車,蕭攝不能夠像來時一樣騎馬而行,在絢爛的陽光裏這會一起朝著京城出發。
而在京城的城門口,慕容佩玥確實安排了一出好戲,半數的朝廷官員這會跪在這入京的城門口,為慕容修之請命,請求皇帝命慕容修之回朝,歸其原來的官位,為朝廷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