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狀告慕容修之(1 / 2)

直至入夜,淅淅瀝瀝的雨落下之後便不曾停,太和殿內的喧鬧在午夜時分停下,哭啞了嗓子的先帝嬪妃們由著宮人一個一個的攙扶了下去歇息,朝中大臣們該在此上夜的依舊待著,該回去的,亦是早早收拾了出宮。

為著今兒個兩宮太後都不在,梁慕靈這個攝政王妃便留在了宮中操持事宜,蕭攝則回王府中去。‘

手持著一把二十四骨油紙傘的蕭攝身披這赤褐色灰鼠皮鬥篷,在這雨夜裏走的飛快,直至走出宮門,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叫住了他。

“請王爺慢行,小人在這兒有一事想說!”

一把油紙傘,一盞八角手提燈籠,在這漆黑的夜色裏,一身素色長袍的少年被這夾風的雨打的濕透了衣擺,卻依舊掩不去男子清新俊逸的容貌。

“小人墨月,刑部貼出的告示中,有一家文字案不知王爺可有印象?”來人自報家門,雖說兩隻手中都有東西,可還是向著蕭攝彎了腰,算做作揖,禮數十分周到。

“刑部的案子……”蕭攝早在墨月自報家門時,就已經認出了他,墨月與手下人遞上來的畫像長相無二,可他還是故作不知的蹙了眉,開口遲疑的重複了一句。

墨月見其如此,忙是點頭回複“是,小人八歲那年,家父遭人陷害說其寫了一部辱罵朝廷與先帝的詩集而後被流放抄家,今日裏,看刑部放了告示重提舊案,小人這才來這宮門口碰碰運氣,想請王爺為小人做一回主。”

少年站在這風雨下,身姿挺拔,目色堅定,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而蕭攝在見其模樣後,微微一笑,神色裏瞧不出任何動容,又或是旁的什麼,安安靜靜的聽著,想要聽一聽這墨月能說出什麼來。

“六年前,小人家中突遭蒙難,因為一本詩詞集,父母兄長流放,我被末入伎館,而後的一年,有個恩公救我出火坑,一直將我養在他外頭的宅子裏,我一直感恩於他,可在不久後,我發現我家中的那個案子根本是有人誣陷,那個誣陷我父親的人,就是那個將我就出火坑的偽君子……”

墨月站在雨下,不卑不亢的向著蕭攝陳述前情,清冷的目光裏,看到了一股熊熊之火,就像是下一刻,他要將那個偽君子燒著一般。

“刑部的告示今天貼出會遵行新帝的聖旨,大赦天下,而後翻查舊日案件,這事情本王知道,你既然是受害者,又知道那幕後黑手,那就該收集了證據,有任何苦情,去刑部的大堂上刑部的郎官去說,來本王這兒,本王這會也不能幫你升堂審案,你這一趟走的著實多餘!”

墨月所說的每一件事在蕭攝調查墨月的時候,便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以他對慕容修之的了解,他這樣的人凡是看上了一樣東西,必然會絞盡腦汁的將其據為己有,且隻是他一人擁有,他這人一向霸道,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會冠上私人物品這四個字,任誰都不可染指。

慕容修之看上了年幼的墨月,以他的性格與這不可公開的事由想出這樣的法子也不稀奇,這麼多年,若非從蘇念念的口中得知慕容修之有這癖好,這樣的事都不知會瞞到什麼時候。

“若不來找王爺,那小人這案怕是翻不了!”蕭攝那兒清清冷冷的回絕著,似是不願幫助墨月的模樣,墨月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燈籠,棄之一邊後,將那放在身上許久,早已經捂到溫熱的狀紙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