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林平之隻能同意,說道:“待弟子殺了餘滄海與青城弟子之後,咱們就此分別吧。”說著提刀就先朝青城派諸弟子倒伏的地方行去。
林平之雖然身受不輕的傷勢,但好歹能行能走,而青城派諸弟子則身中奇毒,一動也不能動彈。望見林平之走來,不是哭泣求饒,便是大聲咒罵,各種神態不一而露。
林平之首先走到洪人雄麵前,麵無表情的一刀斬下,洪人雄苦苦哀求的聲音頓止。接著是大聲咒罵的侯人英,一聲不發的於人豪,至此,青城四秀全部慘死。
在青城派眾弟子各種驚恐萬狀的神情下,如黎人才、吉人通、申人俊,亦或皮師哥、蔣師哥、馬師哥等等,餘滄海辛苦數十年所培養出來的英菁子弟,盡皆遭誅。
一時之間,林平之滿麵的煞氣,直衝雲霄,便是嶽羽裳見了,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真的,這殺心也太重了些吧。
雖說以暴製暴決非好事,但以德報怨,又何以報德?隻是福威林家與青城派之間的血仇,也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旁人卻不便插手。
此時的餘滄海徹底顛狂了,三十四名弟子,一日之間盡亡一人之手,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誰人能挨?滿腔的怨毒無從發泄,唯有嘶吼號叫而已。
“啊……林平之,你好狠毒的心腸,你為什麼不先殺了我,不先殺了我?”滿麵青黑,毒將攻心的餘滄海鋼牙咬碎,右手抓著胸口,衣襟都被抓破了。
林平之緩緩的走近,冷冷的說道:“你呢,當初殺我福威鏢局眾鏢頭時,為何是那麼的肆意?鏢局十大分局,人數達千人之眾,你青城派殺起來不同樣眉開眼笑痛快之極?我才殺你三十四人呢,我就是要在你麵前一一將他們斬殺,讓你痛心,叫你後悔。接下來,我還要誅盡你青城一派,隻是,你卻沒機會再見了。”
說著,便高舉手中的滴血倭刀。
“嶽大小姐,你莫非不想知曉毒不死人褚務印的下落了?”餘滄海冷不丁的出聲暴喝。
嶽羽裳一愕,林平之再要揮下去的倭刀也不禁緩得一緩。嶽羽裳狐疑的上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滄海冷冷的笑道:“適才聽你之言,貧道隱隱對少林方心大師之死有所猜測,嶽先生定是遭了他的暗算,中了褚務印所製的奇毒了,是也不是?”
嶽羽裳鬆了口氣,笑道:“我爹爹是中了奇毒,但那毒容易解的很,隻是我不岔褚務印竟敢製毒賣於方心賊禿來害爹爹,特意前去尋他算帳。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物……”
餘滄海神色一頹,聲音不禁轉低,喃喃的說道:“貧道知曉褚務印並不在安慶,而是藏身於他處躲藏,貧道也知自已今日必死,是以想用這個消息,換取嶽大小姐一個小小的承諾。”
嶽羽裳不置可否的說道:“你說來聽聽。”
餘滄海聲音越來越低沉,道:“我青城與福威林氏之間,向來是以武定輸贏,卻從來沒有下毒這般下三濫的手段。貧道今日雖輸,而你們卻也勝之不武,卑鄙無恥之極。”
林平之聞言一愣,不錯,這般的報仇法,若要傳了出去,隻恐對於福威林家,亦或是對華山派及五嶽派來說,都是顏麵無光,道德受損的大壞事。隻怕嶽師祖知曉後,定然大為火光。輕則重懲,重則廢去武功,逐出門派,以儆效尤。是以,這一刀卻無論如何也斬不下去了。
嶽羽裳也是小臉一紅,強自說道:“你不來惹我,我才不會胡亂下毒呢。大不了,我給你解毒,咱們下回再行比過。”
餘滄海沉默了一下,道:“好,兩月之後,五月端午,漢中道上,青城、林氏,不死不休。”
嶽羽裳小臉一昂,道:“本姑娘還怕你不成,平之,端午那日我再幫你。”
說著,從腰間的小鹿皮囊中,取出一個瓷瓶來,又倒出一顆小指大小的青綠色丹藥,中指一彈,神奇的射進了餘滄海微張的口中。
過了一會,餘滄海咕嚕嚕的一陣腹鳴,突然噴出一口毒血來,滿臉古怪的指著嶽羽裳一陣顫抖,雙眼一翻,頓時倒地抽搐不以。
嶽羽裳驚慌的上前跪倒在地,一邊察看,一邊驚恐的叫道:“我那是解藥,不是毒藥。餘滄海,你可不能現在死了啊,不然爹爹會重罰我的。”
林平之也有些慌急的蹲下,問道:“師姑,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倒地抽搐的餘滄海突然雙目圓瞪,在嶽、林二人的愕然中,猛然雙掌齊出,鶴唳九天神功狠狠地拍在了嶽、林二人的小腹之上。
二人應聲倒飛三丈外,一臉不信的摔倒在地,滿口滿口的鮮血不斷噴湧而出。
此時翻身而起的餘滄海哈哈大笑起來,一腔悲憤的聲音叫道:“小畜牲,小賤人,今日要你們給我的好徒弟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