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罵你!”
“對對,小畜生罵我!”
“哇呀。”成不憂大怒,脾性暴躁的他立即撥劍就朝令狐衝刺了過去。
長劍一出,立時刺出捷迅的四劍,這四劍出招固然捷迅無倫,四劍連刺更是四種淩厲之極的不同招式,極盡變幻之能事。
後出屋門的封不平,一看成不憂出手就是四招最為得意的劍招,不由大驚失色,眼前這氣宗弟子如何能擋住這四招劍法,當即就要喝停。但見長劍的去勢是朝令狐衝的雙肩與兩臂肋側,頓知成不憂這是想要立威,好叫氣宗弟子不要小瞧了劍宗的師叔們。
令狐衝哪管這個,他可沒有那份氣度與閑心,去猜想成不憂的心理。眼見成不憂長劍刺來,破掃帚反手便往他臉上掃了過去。
原來,令狐衝正與桃穀六仙磨著嘴皮時,卻見陸大有哭喪著臉過來,臉上更有五指之印,哪裏不知是被重新歸來的劍宗師叔們所打。
嶽不群管理門派時向來講理,隻有犯了大過才會打板子,從來都不會以權壓人。而這重新歸來的劍宗師叔們,卻濫施淫威,打的還是與自已最友好的陸大有。令狐衝哪裏受得住,立即取劍就要去找場子回來。
但他想了想,自已功力尚淺,獨孤九劍也還未練成,去找場子並無必勝之方。而且拿劍找場子怎麼也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無意間見到一柄破掃帚,立即心間一動。想起後洞石壁上所刻圖形,華山派劍法均已被破,劍宗的師叔劍法再厲害,終究不可能越出石壁上所刻的範圍。何不以這破掃帚當成是雷震擋,縱算是被師父知道了,也不可能說自已有意犯上吧。
令狐衝這一下卻也甘冒極大凶險,雷震擋乃金鋼所鑄,掃上了不死也必受傷,如果他手中所持真是雷震擋,這一掃妙到顛毫,對方自須回劍自救,但這把破掃帚卻又有什麼威力?
這一掃帚便掃在成不憂臉上,最多也不過劃出幾條血絲,有什麼大礙?可是成不憂這一劍,卻在他身上穿膛而過。
隻是他料想對手乃本門新歸的劍宗師叔,決不願自己這柄沾滿了雞糞泥塵的破掃帚在他臉上掃上一下,縱然一劍將自己殺了,也難雪破帚掃臉之恥。而且他成不憂未必就真敢殺了自已。
成不憂偏臉閃開,回劍去斬掃帚。令狐衝將破帚一搭,避開了這劍。成不憂被他一招之間即逼得回劍自救,不由得臉上一熱。他可不知令狐衝破掃帚這一掃,其實是魔教十餘位高手長老,嘔心瀝血、千錘百練,專門創出克製他這一招的妙著。還道令狐衝亂打誤撞,竟然破解了自己這一招。
他惱怒之下,第二劍又已刺出。而令狐衝一側身,帚交左手,似是閃避他這一劍,那破掃帚卻如閃電般疾穿而出,指向成不憂前胸。帚長劍短,帚雖是後發,卻是先至。成不憂的長劍尚未圈轉,掃帚上的幾根竹絲已然戳到了他胸口。
令狐衝叫道:“著!”
但“嗤”的一聲響,成不憂長劍已將破帚的帚頭斬落。
封不平看得明白,這一招成不憂已然輸了,如果這氣宗弟子所使的不是一柄竹帚,而是鋼鐵所鑄的武器,成不憂胸口已受重傷。
對方若是一流高手,成不憂隻好撒劍認輸,不能再行纏鬥,但令狐衝明明隻是個氣宗的二代弟子,自己敗在他一柄破掃帚下,顏麵何存?日後還怎麼在華山派中廝混?
當下刷刷刷連刺三劍,盡是華山派的絕招,三招之中,倒有兩招是後洞石壁上所刻。令狐衝自學成獨孤九劍以來,哪裏還會把這三招放在眼裏。閃身避開對方一劍之後,跟著便以石壁上棍棒破劍之法,以掃帚柄當作棍棒,一棍將成不憂的長劍擊歪,跟著挺棍向他劍尖撞了過去。
然而竹棍畢竟不是鐵棍,招術雖妙,但是竹棍遇利劍,並非勢如破竹,而是勢乃破竹,擦的一聲響,成不憂的長劍已插進了竹棍之中,直沒至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