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林平之掙紮著欲要起身。
“有話爬著說也行。”
“是,師祖。”林平之吞了吞口水道,“聽說……我爹爹媽媽……在數月前……被……被……天下會的人給害死了……”
嶽不群一驚,當即站起身來喝問道:“鎮南夫婦死了?是被天下會害死的?這是誰人說給你聽的?”
林平之咬牙不語,半晌後方問道:“弟子隻想問問,這是否屬實?”
嶽不群神色數變,看了看在場的弟子後,隻有勞德諾不在,立時明白了這是嵩山派的反間之計。不談林鎮南夫婦是否真的死亡,如果林平之知曉了自已是天下會的盟主,必然會認定是自已害了林鎮南夫婦。
好毒啊,看來林平之還不知曉天下會的盟主是自已,方才出聲詢問。想來嵩山派的目地,就是想令自已得不到辟邪劍譜吧,可惜,他們失算了。
嶽不群揉了揉眉頭說道:“天下會乃是東南一帶的商人聯盟,總共三十八家,我華山派也是其中的一家,而我更是天下會的盟主。”
“什麼?”林平之大驚失色的望著嶽不群,幾乎要崩潰了。
嶽不群冷哼一聲道:“你胡想什麼?你爹爹與天下會的各家關係菲淺,福威鏢局在十數年間從四省之地擴張至全國十三省之地,天下會助力不小。你以為光憑你爹的那兩下功夫,能掌控得了這麼大的局麵?”
“可……可……為什麼……”
嶽不群搖搖頭道:“這消息是誰傳給你聽的?他的心思必定陰險歹毒。”
林平之張了張嘴,但始終沒有把勞德諾的名字道出。嶽不群暗暗生怒,旁人的幾句閑話,便心生狐疑。既信不過華山,也信不過自已。那他武功越強,對華山派與自己就越發的不利。
看來他的武功,在尋回林鎮南夫婦前,是不能再教了。要教也是保留性的教學,最多教些旁門功法,不教嫡傳的華山武功。幸好隻是收歸為內門弟子,而不是親傳弟子,不然還真是難辦。
還有,日後必須要嚴格按照收徒標準,隻收十歲左右的單純小童為親傳弟子。年長的絕對不要,隻能留作外門或內門弟子,更不能入主成為華山派的核心力量。如此從小培養起來,方才不會有太大的異心。
“你放心,你爹爹媽媽的事情,我會派人去探察的,半年之內,定會查個清楚明白。”
“是,多謝師祖。”
林平之被帶下去後,嶽不群又轉頭望向陸大有,看了半天的好戲,正自歡喜的他頓時一驚,連忙肅容以對。
嶽不群冷冷的問道:“我讓你教授林平之練功學劍,你為何一點也不用心?”
陸大有縮了縮腦袋道:“林師侄總是一幅世家子弟的傲氣,弟子認真教他時,他卻一點也不用心,更對弟子冷麵相待。弟子心中有氣,便道:什麼時候知曉尊師重道了,再來尋弟子不遲。哪知他轉身就去尋羽裳師妹去了。”
“但是此事已過兩個月了,也不見你來報我知道。可見,你根本就沒把此事,更沒把我這師父的吩咐記在心中。”
陸大有委曲的不禁想哭了,說道:“師父,你老人家下山快兩個月方回,弟子尚且來不及稟告啊。”
“哼,稟告此事又需多久時間,不過幾句話罷了。可見你還是私心自用,不願與我說清,隻想借機整治林平之,是也不是?”
陸大有心思被說中,頓時垂頭喪氣的答道:“是,弟子知錯了。”
嶽不群長歎一聲道:“大有,你雖與林平之年紀相仿,但你畢竟是他的師叔。身為尊長,關心愛護子侄是你應有的責任。一個門派想要長治久興,同門之間的關係必要融恰才好。如果相互指責漫罵,相互陰謀算計,縱然強盛如少林武當,那也會突然崩塌,不複存在。此事看著雖小,但如被有心人利用,指不定會演變成大事。所以,你,還有你們,都不可小視才對。”
“是,師父,弟子受教了。”
“大有,此事你的錯誤也不小,便重責二十大板,好給你提個醒,多多記在心間吧。”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