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躊躇的問道:“趟若咱們尋不到莫師兄又如何。”
嶽不群微微搖扇笑道:“此事重大,畢竟盟主不經他派掌門人就輕易斬殺他派的重要支柱,此事請恕嶽某孤漏寡聞,從來都沒有聽過。如果此事是在兩軍戰時那還好,為了已方的士氣與戰力,不得不從速從嚴處置。”
“隻可惜現在並非臨戰之時,咱們有大把時間可等。當然,如果嵩山派實在找不到莫師兄,那也好,肯請左盟主前來衡山一趟,與泰山、恒山及我華山四派共議,想來到時就算處置了劉氏一門,莫師兄得知後也不會太過見怪吧。畢竟這是四派合議後的決議,並非是左盟主一人獨斷專行而定。”
陸柏卻道:“泰山、華山兩派掌門都這麼,定逸師太更竭力為劉氏一門開脫,我們又怎敢違抗眾意!但五嶽令旗乃是五嶽共製交由盟主的號令憑證,我們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五嶽令旗並無半點權威,盟主之令欲改則改,也用不著多加尊守。難道衡山派掌門的臉麵與權威需要顧及,五嶽盟主的臉麵與權威無需顧及嗎?”
嶽不群冷笑一聲道:“爾等為了左盟主的顏麵,今日定要斬殺劉氏一門不可。”
“不錯。”
“那他日我門下的弟子,比如費師弟就言令狐衝與魔教有了瓜葛,日後他若是叛變,身為令狐衝的師父,我與他亦屬一門,是不是也在左盟主的必殺之列?”
陸柏陰笑著道:“嶽師兄,隻怕正是令狐衝被曲洋救了性命,你華山方才感念他的恩情,所以才這般胡攪蠻纏的專為劉正風開脫吧。”
“啊喲,這個帽子好。為何你不提十餘年前我與東方不敗曾經於黃河大禹渡並肩作戰過,你嵩山派為了鏟除深藏的魔教內應,明日就把我嶽不群也給順手鏟除了。反正你嵩山派嘴大嘛。”
“嶽師兄,還請聽我一言。”劉正風不欲把嶽不群也拖進此事裏來,於是道:“求嵩山的三位師兄轉告左盟主,準許劉某全家歸隱,從此不再幹預武林中的任何事務。劉某與曲洋曲大哥從此不再相見,與眾位師兄朋友,也……也就此分手。除了女菁兒已是華山派的人外,劉某將攜帶家溶子,遠走高飛,隱居海外,有生之日,絕足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劉正風還真是真啊。向左冷禪求情,那是必死無疑,隻有把事情推到莫大的身上,以莫大的低調與精明,定然會叫嵩山派尋遍整個江湖也找他不到。
其次就是叫左冷禪親至,常言道閻王好見,鬼難纏。左冷禪要是真的來了,有自已與定逸師太一唱一喝的為之開脫,門道人再於一旁幫幫腔,至少劉正風這一門子弟是用不著死的。可他偏偏……
定逸師太立即應喝,首先道:“如此甚好,也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丁師兄、陸師兄,費師兄,咱們答應了劉賢弟罷。他既不再和魔教中人結交,又遠離中原,等如是世上沒了這人,又何必定要多造殺業?”
門道茹頭道:“這樣也好,嶽賢弟,你以為如何?”
“不可。”嶽不群斷然道,在眾人驚疑的神情中,緩緩解釋道:“他雖離開中原,焉知日後不會偷偷潛歸。因為他身懷武功,隨時都能再度重新步入江湖。依我之見,想要徹底的歸隱,需得廢除武功。如此左盟主安心,我亦安心,就是整個正道也會安心。”
武功是一個江湖中人堪比性命的東西,如果肯廢除武功,那麼也就表示他要徹底的歸隱山林了。一個毫無武功的廢人,縱算他有再大的陰謀,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門道人與定逸師太沉重的點點頭,嶽不群所雖然嚴厲,但的確是為了劉正風好,於是轉頭問道:“正是此理,劉賢弟,你可願自廢武功?如果願意,我等拚著違抗了左盟主的令諭,也要護得你一門上下的安全。”
劉正風有些意動,但是嵩山派卻不幹,隻聽陸柏冷哼了一聲,道:“狄修,預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