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祥臉色大變,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嶽不群後,急向廳外縱去,接著一個起跳,飛上了兩丈高的屋頂,放眼望去,隻見四周無數的黑衣人正朝此處宅邸悄悄的湧來。
看他們個個或背或挎或提,刀槍劍盾,斧錘鞭鐧,甚至弓箭、手弩、火銃也應有盡櫻麵對如此龐大的陣式,縱然羅祥武功通,也不敢在此群攻之下能保得性命。
羅祥見了又驚又怒,慌忙提氣大聲斥道:“本公東廠廠督羅祥是也,爾等何人?又是奉何人之命前來夜襲某府?可有陛下聖喻?”
夜襲而來的數百高手發覺行跡敗露,頓時神情一怔,行動也隨之而停止了下來。此時卻有一人在暗地裏大聲呼道:“某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尊奉聖上旨意,特來擒拿欲圖謀逆作亂的羅祥與嶽不群二人。眾兄弟,無需多慮,擒拿朝庭的欽犯要緊,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牟斌,你大膽,聖上的旨意何在?我要親自奉看。如果是真,羅祥束手就擒便是,如果是假,你牟斌就是假傳聖旨的叛逆。”
“哈哈哈哈,就不勞你羅督主操心了,此乃聖上口諭,更有兩位指揮同知為牟某作證,聖意屬實。羅督主,你束手就擒吧。”
“呸。”羅祥一個鷂子翻身,下得院中,又急急奔向嶽不群叫道:“嶽先生,此令決非聖上所親下,必是朝中的奸臣所指使。快快,乘他們尚未圍攏,咱家親自為你開路,縱然拚著一死,咱家也要護你安全的麵見聖上。隻要見著聖上了,你就安全了。”
嶽不群嗬嗬一笑道:“我的安全,卻也無需聖上的庇佑。女兒,把你的琴給我。”
“嶽先生你……”羅祥驚愕的望著不慌不忙接過九霄環佩琴的嶽不群。
隻見嶽不群接過琴後,一掃桌上的黑白棋子,收回棋盒,這才緩緩的坐下,曲指一彈,聲音悅耳,音色清亮,端是一張好琴啊。
嶽不群衝著手足無措的羅祥笑道:“我之誌向,不知羅公公想不想聽?”
羅祥指著嶽不群氣得直發抖,道:“嶽先生,都什麼時候了,還誌不誌向的。你若身死,縱有大的誌向,那也是空。還是逃命要緊。”
嶽不群搖搖頭,也不理會他。手撫絲弦輕輕彈,默運神功速速行,一首激昂人心的琴音立即奏響,曲頭目過後,嶽不群張口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一曲《精忠報國》響徹方圓數裏之地,聽聞之人莫不感覺雄姿英發,發誓與敵血戰疆場,不死不休,定要讓華夏兒女屹立於世界之顛,百世不衰,縱百死也無怨無悔。
羅祥老太監那滿麵折子的老臉,早已不知不覺中淚水縱橫,仿佛已看到了大明重新煥發,威行下,世界各國紛湧朝拜之盛景。突然間,羅祥猛的醒悟了過來,近年來不正是有無數的海外國使者前來朝拜皇帝,留居大明麼。
“此歌何名?”
“精忠報國!”
“精忠報國,是了,這是欲效嶽武穆的精忠報國……”
清醒過來的羅祥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狐疑的望了望滿麵紫氣正緩緩消退,一臉珠汗,正撫琴靜思不語的嶽不群,道:“嶽先生?你……該走啦,咱家為你開路,定要護你安全。”
著又看一眼立於一旁,雙目閃耀星星的嶽羽裳,歎息一聲。今夜事急,這嶽家的嶽姑娘,恐怕不保了……
嶽不群淡淡的笑道:“來敵皆已被製,羅公公,你上前擒拿來犯之敵的主導人吧!想必外圍的軍隊,你有辦法解決。”
“什麼?”羅祥一愣,突然渾身一震,急急再度飛上屋頂,舉眼四望,隻見一個個的黑衣人宛如稻草人一般,聳立在四周的屋頂之上一動也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