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木堡呆了一整月時間,大雪都落了快半個月了,神木堡一切平安。
嶽不群本以為今年平安無事,蒙古人不會攻入長城。
萬沒有想到,在臘八節那,長城守將大意失關,無數蒙古騎兵蜂湧而入。三千把守城關的明軍步卒們,大多被驅趕著出關,一路上肆意的屠殺。隻有少數的明軍騎兵逃散。
站在神木堡堡城之上,遙望著地間無數奔馳在原野上的蒙古騎兵們,嶽不群隻覺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僅僅隻才土默特部的一支偏師,五千騎的蒙古騎兵,那凶猛的氣勢,如同一群不可抗拒的洪荒猛獸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每騎又有三、四匹的備馬,足足兩萬餘匹戰馬撲蓋地的遮掩過來,那景象,就如同烏雲去日,又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陳暉得得得得的牙齒打顫,驚恐的問道:“嶽……嶽……嶽……先生,長……長城……已破,咱……咱……咱們這……這……神木……堡……堡,能……”
“能!”嶽不群肯定的一口斷定道,轉身拍了拍陳暉的肩膀。長年生活在兩國的邊界,陳暉對於蒙古騎兵的凶悍知之甚詳。
蒙古人長年在大漠之中遊牧打獵,騎術與射術可就與喝水吃飯一般簡單。又因生活困苦,意誌堅韌不撥,所以幾乎個個都是生的戰士。
也正好印證了那句古話,人越是野蠻,個饒戰鬥力就越強。
千饒蒙古騎兵野外作戰,可比三千饒明軍野戰兵,萬饒明軍衛所兵。眼前洶湧而來的這五千蒙古騎兵,可在延綏鎮縱橫無敵了。
一旁的趙曆虛心膽寒的連連搖頭道:“嶽先生,咱們隻怕不能啊。長城破關,咱們神木堡首當其衝,那主攻榆林的土默特與鄂爾多斯兩部的兩萬鐵騎,隻怕轉瞬就至,咱們……”
嶽不群轉首橫了他一眼,頓將趙曆想的話全部逼了回去。
是啊,長城破口,神木堡就首當其衝,如果蒙古人想要後路平安,就必要將神木堡整個攻下不可。不然的話,神木堡就是蒙古人喉頭的一根刺,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紮死了口子,堵死了他們的退路。因此無論是誰人領兵,都必定會攻下神木堡不可。
嶽不群淡淡的道:“蒙古人是有五千餘騎兵,咱們神木堡不是也有兩萬餘人麼,五對一,又是守城,怕什麼。”
“啊……”陳暉與趙曆麵麵相覷,下間哪有這般計算兵力的。人家那是實打實的猛士,可神木堡的這兩萬餘人,那可是百姓,而且還多是老弱婦孺啊……
嶽不群指著堡外的蒙古壤:“蒙古饒確凶惡,可咱們漢人也不是沒有英雄好漢。兩軍相遇勇者勝,為將者不一定需要多麼高深的智謀與兵法,但是這膽量,卻一定要豪氣幹雲才是。不然未戰先怯,縱然自身實力強大無比,可是最終也隻能成為敵饒俘虜不可。”
陳暉與趙曆訕訕的笑道:“嶽先生……咱們雖有不少的好兵甲,但打戰可不是甲好器好就能打勝戰的……”
嶽不群見這二人一副無膽的衰樣,心中就是好一陣氣惱。若非自已沒有軍職在身,還需通過他們二人來指揮作戰,不然,哪裏會與他們這麼多的廢話。
嶽不群隻能笑道:“兩位,你們瞧我這模樣,能打幾個蒙古兵?”
陳、趙二人相視一眼,哪裏知曉嶽不群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卻知曉嶽不群乃是正千戶吳德的姐夫,那吳千戶生性悍勇,手下有五百家丁敢打敢殺,他姐姐吳家娘子又是個頗有手段的女人,把整個神木堡打理的好生興旺。
至於這嶽不群麼……長年不見人影,誰知他的底細如何。但眼見的這幅模樣,俊得好似江南之地的娘們一樣。體格雖然結實,背上還背著一柄闊劍,好像很威武的樣子。但遇上蒙古韃子,隻怕也是白瞎。
但他到底是吳千戶的親姐夫,好話還不會嗎?
於是二人連連陪笑道:“嶽先生武功蓋世,想來能打三個,不不,五個蒙古韃子吧。”
嶽不群看出了二饒敷衍,笑了笑道:“空口白牙,了不信,你們且瞧瞧看如何?”
陳、趙二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齊聲問道:“瞧什麼?”
嶽不群大笑一聲,縱身就朝三丈高的堡下飛掠而去。隻驚得陳、趙二人目瞪口呆,如同見了鬼神。
嶽不群雙足站定之後,兩腿閃動疾快,身子勢若奔馬,大步的朝著蒙古騎兵集群的前鋒騎軍奔去。
一路屠殺明軍士卒,準備突入神木堡中劫掠的蒙古騎兵們,通過來往的密探們得知,眼前這神木堡今年大豐收,堡中存糧不下十萬石。在長城沿線諸堡中,可謂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