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抬首望見船上的歌姬、倩女在江鏡之中倒映,水芙蓉在雲水蕩漾中飽餐秀色,素手嬉水,玉指采蓮的嬌柔豔絕景況令人份外癡迷。
心中卻是想到,自已雖然是在後世長大,卻也是山區裏的人家。可不曾知道這終日煙封霧鎖的大江大湖裏,會有這番有趣的景象。也許似寧中則、吳若雪、還有嚴玉容她們都不曾見過吧。
不由有些觸景生情的暗思道:“也不知幾時有閑暇時間,能陪著妻兒們泛舟湖上,遙覽湖山水色訴些衷情,消去江湖上的種種煩憂。這幾年下來隻是忙著一心練武,就連悠閑享受的生活都忘卻了。隻是……把她們集合之後,會不會上演一出宮心計來呢?”一思到這裏,嶽不群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又看了幾眼之後,便搖頭歎道:“都是一群不得自由之身,被迫倚船賣笑的可憐之人。我輩俠義之士,豈能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去尋樂子,放肆的調笑押玩呢。”
林鎮南麵色微變,強笑道:“嶽兄倒是仁人君子,對這些賣笑的歌姬也心生憐憫之情。隻是世人若皆不去,隻怕她們會被老鴇越加的責罰,生活更為艱難了。”
“我有心改變,卻無力改變。如此,隻能獨善其身,以示潔身自好了。”完,嶽不群向著望江樓內行去。
林鎮南若有所思的急忙跟上,上樓之後,林鎮南大叫著來兩桌好酒好菜,兩個鏢師一桌,又與嶽不群一桌。
抬首再望時,隻見二十丈外有三隻畫肪圍繞著一隻平板采菱舟在水裏打轉轉,采菱舟上已撈起了半船新菱,船上有兩個素衣姑娘,挽袖持竿在船上左支右撐。
而那三隻畫舫船大人多,圍來堵去就是不讓它溜出包圍圈,水中更扯起三條繩索,想以繩索在湖中掀翻采菱舟,好來個水裏浮鴛鴦的場麵。
一艘船上有位少年公子,年約三旬,儒生打扮,油頭粉麵的趾高氣昂吆喝連聲,指揮若定的看來倒有些章法。
采菱舟被他困得進退不得,脫險艱難。遠處尚有幾艘畫舫在接近著觀望,似看稀奇光景,好戲連台,卻並沒有仗義為懷主持正義的上來解救之意。
那公子指手畫腳叫號之聲有如老嫋一般的刺耳,卻又中氣十足,顯然身懷武功,必非泛泛之輩!
嶽不群見後眉頭緊皺,臉呈不豫之色抬首問向店二道:“你可知那位公子是誰家的?滿身錦繡,為何學而無德,在湖上光化日之下,做這般無法無的無恥之事?似乎是想依仗人多勢眾,強劫這隻采菱舟上的少女供其淫樂。”
店二本不欲解,但是終忍不住哀歎道:“這種事情一到夏秋之際,每月裏必有個三、五起之多,那錦衣公子便是南京城裏的武林幫派長樂幫的幫主錢樂軒,剛剛繼承幫主之位不過三年時間,在這大湖之上是個有名的花心公子,更博得個‘花麵郎君’的頭銜。”
“平日裏隻在這船舫樂坊中尋歡做樂,若是在江上被他碰上了遊河的美貌嬌娘,無論是娘子還是姑娘,有沒有人相陪護駕,隻要被他看中,便脫不了他的魔掌。”
“先是弄進江去灌個半死不活,再搭救上船,將欲得之人與眾分開,乘機蹂躪淫辱一番。從了的話,吃了虧也得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事後少不得還要感謝他的打救之恩。不從的話,便捏著脖子你魂返龍宮,解救無術了。”
長樂幫?那不是俠客行中的幫派嗎?總壇好像是在鎮江吧?難道這南京城裏也有他們的分壇不成?還是長樂幫的總壇最先是在南京城裏,後來才去的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