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的那位華山派師兄走了,不僅嶽不群鬆了口氣,就是同樣重傷在旁的郭崢、石英、蘇芳菲夫婦,也都長鬆了口氣。如果他方才大開殺戒的話,不但嶽不群會死,在場的其他人也全部都要被滅口不可。
幸好他被嶽不群以大義之語給退了。這不僅是因為嶽不群的口才好,更多的還是那人心懷華山,華山派的興盛遠比他個人的榮耀、利益來的更加重要。所以,他方才收劍退去。
如果今夜換上了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惡人,有這麼好的一個刺殺機會,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嶽不群,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所幸嶽不群遇到的並不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郭崢躺在地上歎道:“嶽兄弟大才,僅僅憑借口舌之利便能退刺客,足可見嶽兄弟有古之正人君子之風。老哥佩服你。”
石英也低聲的讚道:“的確,今日不但大難不死,更能瞧見嶽大俠以言語退敵,可謂稀罕之極。嶽大俠以後莫不如做個夫子,專門教授兒文學,不定還能教出幾個狀元公來呢。哈哈……咳咳咳咳……”
“別了,夫君,該上藥自救的自救,那麼多作甚,血都快要流光了。”蘇芳菲不耐的道,掙紮著爬起來,想要上金創藥。
而嶽不群早就顫抖著雙手,強忍著脅骨斷裂,可能刺入肺部的重傷。取出懷中的“玉真散”,摸索著給昏迷過去的吳若雪上藥。“玉真散”遠沒有香斷續膠療效好,也不知能不能夠救活她。
適才吳若雪以當代手雷轟殺了鄭春生,救了自已一命,又為自已擋下了方才華山派的師兄一劍,如果不能將她救活,自已恐怕將要內疚至死。
然而吳若雪夜行衣內穿有軟甲,嶽不群無力解開與撕裂,隻能從劍口內上藥。但是傷藥又被鮮血不斷的衝開,令“玉真散”的藥粉毫無止血效果,急得嶽不群的肺中再度被鮮血注入,一陣陣的血沫不斷的湧出,呼吸困難,差點沒有被嗆昏了過去。
“你……你們……誰……的傷勢……輕些……過……過來……幫……幫忙。”嶽不群道。
“我來吧。”應聲的是郭崢,他的腹部被劍氣射穿,相對的受傷較輕。此時痛疼稍緩,已能稍稍行動了。
隻見郭崢掙紮著爬起,以單刀柱地,正想走過來,卻聽到一陣陣慘叫之聲從遠處傳來,不由愣住了。那是伍府中的住宅院落處,是伍朝恩被人發現死掉了嗎?、
嶽不群大急,此時萬萬不能有伍府的護衛武師前來查看啊,不然的話,吳若雪必死無疑,於是叫道:“郭……大哥……帶她……速走。不……不可……被伍家人……發……發現她。”
郭崢猶豫了一下,轉頭又看了看鄭春生的屍首,畢竟吳若雪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國法與恩情之間,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恩情為重,隻得同意了。上前數步後,將吳若雪拉起背在背上,蹣跚的朝著陰暗處走了。
不多久後,一陣狂呼海嘯的慘呼聲響起,十數名伍家的護衛武師朝著四麵八方匆匆逃走,看都不看嶽不群等人一眼。令嶽不群三人隻感古怪異常。
此時石英、蘇芳菲夫婦也站了起來,道:“嶽少俠,你暫時在這躺著,咱們去看看狀況,順便找人前來救你。”但心內之語卻是:伍朝恩那老頭雖死,但這賞金一定要從伍家人手裏弄到才行,不然這一趟卻是白跑白受傷了。
不料才走出數十步,就見一名衣衫半敞,手持長劍,渾身浴血的矮人影,殺氣騰騰的出現在火光之中。二人一驚,定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