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沐冰宜依舊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手被整個反剪在身後綁了起來,腳腕也被綁了起來,但是別的地方卻沒什麼鉗製。
她綁在椅子上,頭也回不了,正想開口喊人進來,身後卻忽然湊近了一個人。
他呼吸的熱氣撲打到沐冰宜的後頸處,讓沐冰宜覺得十分不自然,她徒然的瑟縮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沐冰宜正想再開口,身後的人忽然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磁性,接著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別緊張,冰宜,放輕鬆,乖女孩。”
這聲音?
“你是……何年錦嗎?”她眉頭皺的死緊,又試著分辨了一下,接著篤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何年錦,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沐冰宜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何年錦的心情似乎變的有些愉悅,他笑了一聲,緊接著又幽幽的歎了口氣。
“你倒是還記得我,冰宜,我是你的恩人啊,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你不再覺得我好了嗎?”說著,何年錦終於從後麵走上前來,進到沐冰宜的視線裏。
他的氣質跟以往遠遠不一樣了,雖然麵上看著還是一樣的儒雅,然而那表情裏滿滿的揶揄之色,讓沐冰宜覺得十分難以接受。
什麼時候,原本那麼溫和的人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滿心滿眼就是想報仇,對生活中好的事物都再也看不見了,剩下的隻剩下仇恨,對齊躍揚的,對齊氏集團的,都是一樣。
“何年錦,你自己應該知道,我到底是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她輕聲開口說著,頭也不抬,視線沒再往他身上落一下。
“你已經不是那個願意幫我的何年錦了,現在滿身都是尖利的刺,觸碰到你的人都會被紮的滿身傷口,是誰都會累的,你不累嗎?”
聽到沐冰宜的話,何年錦有一瞬間的怔忪,他看著沐冰宜頭都不願意抬的樣子,十分生氣的一把托住沐冰宜的下巴抬起來,惡狠狠地開口說道:“我累?我怎麼會累呢,看見齊躍揚什麼都沒有的樣子,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怎麼可能會累。”
這人已經慢慢開始變得病態,在這樣的生活方式下,他再也沒有辦法拿出像原來一樣平和的心態。
沐冰宜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哪怕是跟他生氣也是沒有用的,他也隻能沉默半晌,然後開口說道:“那你綁架我過來是為了什麼呢?你知道我根本不會喜歡你這麼做。”
他當然知道,可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如果不出現讓沐冰宜看看的話,他不知道沐冰宜到底是什麼想法,也沒有辦法真正麵對自己。
想著,他忽然笑了一聲,“你問我為什麼?”
何年錦忽然放開了沐冰宜已經開始泛紅的下巴,笑著拍了拍手,“我就是想知道,上天究竟可以不公平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