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任誰在自己的父親的葬禮上看見忽然有人出現冒充自己的兄弟,心情也不會好。
沐冰宜也沒覺得何年錦說的是真話,畢竟他們認識已經那麼長時間了,之前他一直都那麼正常,現在怎麼忽然說自己是齊父的兒子。
除非從一開始接近就是……
想著沐冰宜直接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何年錦真的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是齊父的兒媳婦,那麼接近自己以及後麵的一係列行為都是他設的局,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齊躍揚走到人群最前方,看著似笑非笑氣質與原來大不相同的何年錦,眯了迷眼睛,開口說道:“你今天過來搗亂,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都說的明明白白了,齊總難道聽不明白嗎?好,那我再複述一遍,我說,我是齊老先生的兒子。”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說的十分清晰。
齊躍揚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別的時候他自然不介意何年錦說了什麼,再去治理他就是了,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齊父的葬禮,死者為大,誰都不能有侮辱之詞。
下意識的,齊躍揚的拳頭握緊,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沐冰宜感受到身前半步的人整個都僵硬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他攥著拳頭的手。她的手因為剛才拿著菊花的原因有些陰涼,碰上齊躍揚的手,他一下冷靜了下來。
是他衝動了,因為齊父忽然去世,他的心思一直緊繃著,現在忽然有人在上麵亂蹦躂,他難免控製不住,好在沐冰宜還是冷靜的。
這是父親的葬禮,他如果在葬禮上跟人打起來,即便沒有外人那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麼想著,齊躍揚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他眼神漆黑像是凝了一灘墨,深深地看著何年錦,忽然笑了一聲:“即便有事兒,等葬禮結束再說,何律師不會連這點兒禮儀都不懂吧。”
他話裏的鄙夷太過明顯,聽多了這種話的何年錦當下就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他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不過就是個窮小子,哪兒有你們這種有錢人懂的禮儀多,這不都是拜齊老先生所賜。”何年錦也是會刺激人,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又轉移到了齊父身上。
不願意齊躍揚難看,沐冰宜聽到這兒也是有點兒忍不住了,她定了定神,也開口說道:“何律師,有什麼事兒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她聲音輕柔,跟這兩個男人都大不相同,在稀稀拉拉的雨裏顯得不太真切,何年錦倒是一下就聽到了。
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笑看著沐冰宜開口:“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叫我年錦就行了。”語氣十分的熟稔。
這話一出,原本安靜下來的眾人又變的驚疑不定起來。
沐冰宜自己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當下就覺得十分窘迫,好在她本來就是演員,表情觀瀾做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