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柏熙珺應聲，聽了齊老爺子的話，他也不好再多說其他，若是換作別人，哪裏會這麼客氣的問他才清場，直接一個眼神，所有人都會自動自覺的離開，給齊老爺子想要的空間。
臨走時，柏熙珺俯身，拍了拍這會已經蹲在地上埋在膝蓋裏哭的柏鑠珂的肩膀，輕聲安撫她道，“姐，我就在外麵守著。”
柏鑠珂還沉浸在悲傷當中，對柏熙珺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等到柏熙珺離開房間後不久，她才悠悠抬起頭，麵色漲紅，眼睛紅腫，淚水沾濕了額角的發絲，看起來比之前狼狽多了，但是也相應少了一股剛剛暴漲的戾氣。
齊老爺子早早就在房間內唯一一張還完好無損地沙發上坐好了，就等柏鑠珂自己緩過來。
這會，柏鑠珂掉線這麼久的理智也終於上線了，微微轉頭就看見了悠閑坐在那一臉似笑非笑看著她的齊老爺子。
柏鑠珂現在可謂是尷尬至極，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低著頭往老爺子那個方向走，步調很慢，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揪緊裙邊。
地上玻璃渣子一地，柏鑠珂是赤著腳走在地板上，哪怕盡量避開了很明顯的玻璃碎，此刻腳底下還是傳來一陣刺痛。
齊老爺子見柏鑠珂走得這麼小心翼翼，就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由柏鑠珂走到跟前來。
“……齊爺爺。”
忍著腳下的疼痛，柏鑠珂弱聲開口了，除了腳下火辣辣的痛感，脖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扯到了。
“小珂，要坐下嗎。”
在齊老爺子對麵是另一張沙發，但是很遺憾沒有在剛剛的小災難中幸免。
在齊老爺子麵前感到不自然和莫名的焦灼，不是柏鑠珂第一次有的感覺，而是齊老爺子身上不怒而威的氣勢使然，拘謹地回答老爺子的問題：“不用了，我站著就好。”
雖然她現在的確很想坐下來，但是四周都被她剛剛弄得慘不忍睹，另外在齊老爺子麵前，她還不敢坐下來。
“那也行。”
齊老爺子也不強求，至於柏鑠珂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也不擔心。
“齊爺爺，你今天過來，是為了……”
柏鑠珂低聲詢問齊老爺子的來意，而齊躍揚想要掐死她的事，她沒有主動提起在齊老爺子這訴苦告狀討公道。
齊老爺子也不打算多繞圈子，直截了當地開口了，“我今天來，一是知道了小躍今晚對你所做的事，我知道錯全在小躍身上，所以特地親自過來替他向你賠罪。”
一提起齊躍揚動手，柏鑠珂本就慘白的麵色又是白上了一個度，連唇瓣也失去了血色，“齊爺爺，躍揚人呢，他去哪了，我要見他！我現在就想見到他!”
柏鑠珂本平複下的心情又激動了，聲調拔高，身體也不自禁顫栗起來，被齊躍揚掐著離地那刻的感受還在腦海裏揮散不去，被他支配瀕臨死亡的恐懼也無法釋懷。
“他已經走了，想必是回了我上次告訴你的住所，你要是現在想見他的話，基本上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