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會沒事的!”
小梅拚命抑製著不讓手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鮮血,心顫個不停。
“雪少爺已經找到了醫院,一定能把老師醫好的!”小梅哽咽著,她後悔了,她當初為什麼要心軟同意老師的請求,真的傻傻替她瞞住病情。
“咳……不用了……”
黎書蘊想搖頭,輕聲傳出,她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已經折騰不起來了。
視線開始慢慢在渙散,她能感受到,那本就微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終究是留下遺憾了,有生之年,看不到冰宜站在那個地方了……
疲憊和失落襲卷黎書蘊,讓她漸漸地閉上了雙目。
“老師!?”
小梅感受著手下不斷變涼的手,再看合上了的眼睛,驚恐萬分,急忙喚黎書蘊:“老師你別睡!你醒醒好不好!”
“求求你了老師,求你別睡,你睜開眼看看我們,雪少爺他們就回來了,您不能讓他連你最後一麵也見不了不是嗎?!”
“老師,你怎麼這麼殘忍……”
小梅聲淚俱下,她好像真的感受不到那滿是老繭又不美觀的手的溫度了。
無論小梅怎麼喚她,黎書蘊都無法再作出任何回應了。
很快,a國設計界三足分下突然被打破的消息傳開了,在設計圈子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更加讓他們唏噓的是,不久前徒弟剛剛身死海底,現如今師父病重離世,莫不是太讓人惋惜。
再見楚霖雪,是在黎書蘊的葬禮上,一身黑衣,一具失了魂魄的軀殼。
出席這場葬禮的,還有沐父和沐母,黎書蘊是沐冰宜的恩師,於情於理,他們都要……代沐冰宜過來悼念。
這場葬禮並不是楚霖雪一手操辦的,而是當初黎書蘊親口和沐冰宜提起的一人,她名義上的養子,沐冰宜的師兄,顧翎軒。
追悼會除了請黎書蘊生前至交外再無過多人。
人不多,但是心裏都是最尊敬黎書蘊的人,所有人都齊,獨獨缺了沐冰宜。
“小雪啊,你不要太難過,黎老師能脫離病魔,何嚐不是一件幸事呢。”
“沐媽媽,怎麼反倒成你安慰我了,明明……”
明明失去女神的你們,更難過才是……
“唉。”沐母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天,我們已經想明白了,依然相信冰宜還在,還在我們不知道的哪個角落裏。”
沐父的手搭在沐母肩膀,表示他的態度。
“齊家就這麼拋棄我們家冰宜,終歸有一日,會悔不當初。”
對齊躍揚,他們也已經不會再抱有過大的奢望,離婚證已經起了法律效力,他和沐冰宜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若是有朝一日他蘇醒,仍然對冰宜念念不忘的話,該在一起的終歸會在一起,不說是齊先生,誰也阻攔不住。
“那女神的孩子呢?”
小雪問的是以柔和以璿,若是齊父能狠心到與沐冰宜斷了全部牽扯,孩子怎麼辦。
“以柔身體不好,以璿也還小,齊明帛雖然惡毒,但是孩子是他齊家的血脈,總歸是安排好了兩個孩子的去處,與其交給我們兩個老家夥照顧,不如讓他齊家先好生養著。”